孫易一邊走著一邊給她們講著,他還上中學的時候,就曾經跟老孫頭一起上山偷摸的伐過這種柞木杆,修整整齊,用牛車拉回去,出售的話足有一千多塊一立方,那會已經是普通木材中的最高價了。
自家也曾經種過木耳,先用電鑽在木杆上均勻地鑽上小孔,然後裡面塞上用鋸末特製的茵絲,再用樺樹內層的紅色樹皮打出來的圓蓋封嚴,對於少年時期的孫易來說,用錘子向木杆裡打那種圓圓的封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弄好的柞木杆隔空墊起來,就放在園子裡,一場秋雨下來,就會看到黑黑的,肉肉的木耳從那些圓形封蓋的四周冒出來,只要一夜的時間,就能長得像耳朵那麼大小,甚至塊頭大的能長到巴掌那麼大,這時就要及時採摘了,否則的話再有兩天就會腐爛掉落。
新鮮木耳可以生吃,但是絕對不能多吃,會輕微中毒,只要先進行曬制,再泡發之後才能正常食用,山裡很多東西都是這樣,比如黃花菜就是如此,新鮮的黃花菜是含毒的,吃多了甚至能危及生命。
孫易看著那一片殘樁頗有感慨地道:“現在杆木耳的價格仍然要比用菌袋種植的高,不過幸好,菌袋種植的產量大,種值和採收起來也方便,倒是讓這些柞樹逃過了一劫!”
聽著孫易把這種事情說得頭頭是道,蘇子墨不由得有些臉紅,她現在還是一方父母官呢,可是連最基本的農事都不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小姐一個。
終於爬上了半山腰,孫易突然歡呼了一聲,向一片低矮了樹林子跑去,雙手飛動著採摘著東西。
蘇子墨和陸青也好奇地跟了過去,只見孫易從低矮的小樹上採下一個個毛茸茸青綠色果食來,蘇子墨也好奇地採了一個,放到嘴裡一咬,差點把牙咯掉,而且綠皮又苦又澀,舌頭都快麻了。
“哈哈,這是榛子,哪有你這麼吃的,還不澀死!”孫易哈哈地笑道,當著她們的面把外面那些澀苦皮去掉,裡頭是青黃色的硬果,去了皮蘇子墨就認識了,正是市面上挺出名的乾果榛子。
榛子她吃過,但是榛子樹和樹上的果實就沒見過了,難怪會出了洋相。
榛子已經成熟了,還未經過自然風乾,所以果殼也沒那麼硬,只要用牙輕輕一咬就能破開外殼,裡面的榛子仁飽含水份,清香中帶著些許微苦,苦後又滿口香甜,味美之極。
現在有了好吃的,蘇子墨也不走了,領著陸青就開始採摘,孫易叫道:“別傻乎乎的看著果實就採,挑個頭大,飽滿的,沒有蟲眼的!”
孫易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挑著最好的果實採,當年讀小學的時候,學校的前面就是一座山,山坡上就有一片榛子林,每到這個季節午休的時候,一大幫的學生忽拉拉地向山上跑,採的榛子把衣兜撐得鼓鼓得,下午一下課,吃得滿教室都是那種苦皮,為了這種事,孫易沒少挨老師的收拾。
當然,老師也會把他們的榛子沒收,沒收之後,就再也找不到榛子的影子了,下午老師上課的時候,打嗝都是一股榛子味,小時候還有股子怨念,可是現在想來,滿滿的都是幸福,那才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光。
吃了一大堆的果殼扔在地上,來於自然,最後再回歸自然,不存在汙染的問題。
這東西不頂飽,雖說殼比較軟一咬就開,可咬多了牙也疼,蘇子墨的牙齦都出血了,嚇得她不敢吃了。
“想吃頂飽的,我給你找一個!”孫易帶著壞笑把她們帶到一顆樹下,讓她們站好,蘇子墨和陸青不明所以地站在樹下,然後孫易出奇不易地一腳踹在這棵不起眼的大樹上。
巨力之力,樹幹劇烈地晃動了起來,然後一個個大姆指大小,長圓形的果實像下雨一樣忽拉拉地掉了下來,砸得兩個人怪叫不已。
孫易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此時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