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鵬飛大罵了一聲,從身後抄起一杆五連發舉槍就放。
砰砰的槍聲當中,孫易竄高伏地,接連四槍都沒有打中,只有幾粒鐵砂打到胸口和腿上,毛事沒有。
砰……五連發最後一發子彈打了出來,孫易腳下被一塊圓溜溜的鵝卵石滑了一下,閃躲不及,身體向左側一傾,一個跟頭側摔了下去,怒吼一聲,跟著單手持刀,竟然又爬了起來。
李隨風拖著一雙顫抖的雙腿爬上了卡宴,發動了車子就跑,幾百人都攔不住他,自己哪裡夠他一刀殺了,現在的李隨風是真的怕了。
汪鵬飛咬著牙給五連發裝子彈,剛剛裝了一發孫易就爬了起來,他他不過十米遠,一個前撲就衝了過來,汪鵬飛閉合槍膛,槍還沒有舉起來,粘染著鮮血的短刀當胸就捅了過來。
刀刃未近,汪鵬飛就覺得一股冷氣似乎透胸而入,整個人都要凍僵了,怪叫了一聲,橫槍就架了起來。
孫易的短刀狠狠地扎到了槍托上,幾乎刺穿了槍托,巨力頂著槍托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汪鵬飛一個跟頭摔了出去,槍托也碎了,短刀恢復了自由。
孫易沒有再多看倒下去的汪鵬飛,撒開兩腿就向剛剛倒了車,啟動車子要跑的卡宴。
卡宴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叫聲,輪胎抓著地面瘋狂地轉動著,一片片卵石細沙刨得揚起多高來,終於蓄力完成,嗖地一下竄了出去。
孫易怒吼了一聲,猛跑了兩步,嗖地一下跳了起來,撲向速度快起來的卡宴,只撲到了車後窗處,短刀一探,嘎吱一聲就刺穿了車頂,整個人吊在了卡宴車上。
顛簸的卡宴竄動著,孫易緊握著刀柄,借力跳上了車頂,光滑的車頂無處著力,車子狠狠一甩,把他甩向車側,手再一揮,短刀又一進捅穿了鐵皮。
吊在車側的孫易怒吼了一聲,飛起一腳踢到了前窗處,堅實的車窗嘩啦一聲碎成網狀,鬆鬆垮垮地吊在車門上。
就在孫易準備跳進車裡宰了李隨風的時候,一輛英非尼迪suv飛馳而來,車身一橫,一支步槍伸出窗外,一串短點射打了出來,精準之極,彈彈咬肉,孫易的腿上和右肩幾乎同時中了兩彈,也握不住短刀,一個跟頭從車上摔了下來。
英非尼迪的車門開啟,後座上一名穿著背心的精壯漢子跳下了車,抵著步槍瞄上孫易。
孫易的心中一冷,他再牛逼也頂不住步槍的攢射,一個虎撲竄了出去,一串子彈幾乎咬著他的腳跟追了上來。
孫易幾竄跳進了一個沙坑裡,在沙坑裡喘了幾口氣,危機感逼得他喘不氣來,對方人多勢眾,現在又有了自動步槍,自己絕對不是對手,硬衝出去拼只能徒耗了自己的性命,連個墊背的都抓不到。
孫易現在冷靜了下來,身上的疼痛湧起,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冷靜。
孫易想通了關節,自然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山高水長,報仇的日子在後頭呢,腳下一蹬,獵豹一樣從沙坑另一頭竄了出去,剛剛一冒頭,一發子彈擦著肋側飛了過去,分明看到一小塊肉帶著鮮血從自己的身上剝離。
孫易四肢著地,如同一匹飛奔的獵豹,靈活地向北河的河邊竄去,子彈不時讓他改變方向,甚至摔上一個跟頭,到了河邊,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河水裡。
持著步槍的悍將快步追到了河邊,如鷹一般的目光在河水中掃視著,尋找著血跡的蹤影,不時地打上幾槍,河水的阻力很大,步槍的威力有限,再加上河水又急,很快就失去了對方的蹤影。
悍將拎著步槍走了回去,向副駕位子的中年男人低聲道:“豪哥,人跳河了,生死不明!”
中年男人臉上神色微動,目光一直看著剛剛的戰場處,傷員遍地,鮮血幾乎浸透了那一片沙石地面,僅僅是目光一掃,就看到幾十個人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