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嗎？

她和他？

有可比性麼，死的肯定這還用說？

較之於顧盼盼的頹喪，秦生對她住的地方倒很有興趣，不僅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順帶也吐槽了一圈，隨後還大而化之不知廉恥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

“有凳子秦先生，請尊重一下女性*好麼？”顧盼盼從抽屜裡找出一次性紙杯，想給他倒杯水，可轉而想到喝什麼水，她該馬上把這殺神送走才是！抽出的紙杯又被她塞了回去。

“顧盼盼，我們也需要好好談談。”秦生才懶得理會顧盼盼那些七七八八的腸腸小道，駕著二郎腿，壓根沒把顧盼盼的床當香閨私有物來尊重，無比嚴肅地說：““這合同都簽字了，我可等著錢急用呢。”

“沒錢，不買了。”顧盼盼倚靠在寫字桌旁，很好，這個早晚都得談，雖然這個時間地點很詭異，“早知道房子是你的，我一定不會簽字。”

“所以呢？”秦生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

顧盼盼咬著唇，幾番就要控制不住想要把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但她不敢。現在坐在她床上的秦生，比那年監獄外的男孩還讓她看不透。

對於看不透的人，顧盼盼直接化為可怕人群範圍內。

“秦生，當年你家發生那個變故，雖說我爹有錯，但如果不是你們自己觸犯了法律，政府也動不了你家的不是麼？”手指不斷搓著衣角，每一句話說出口，顧盼盼都要在腦海裡先過一遍，所以說的十分緩慢，也十分嚴肅，“再說，我爹後來不也被你們給……這又不是舊社會，老爹的債，兒女代還的。而且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過的也不錯，至少比我好，就別……別……別纏著我不行麼？”

秦生神色肅然，顯是沒料到膽小縮頭的顧盼盼會直接說出了她最害怕的事情。只是看她一邊搓著衣角一邊強裝鎮靜不讓聲音在牙齒裡打轉的模樣，倒讓人覺得好笑。當然，只是在心裡笑一下罷了。

“所以呢，你也認為你爹欠了我家的債對吧？”秦生把顧盼盼的話意斷章取義的極為巧妙，他說：“你心虛又害怕，這麼多年來躲躲藏藏，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

“什麼叫欠債！那是你家做的壞事多了好麼！”顧盼盼怒，一激動就忘了要鎮靜了。

“哦？還記得你爹怎麼死的不？要不要……”

“秦生！”你這個畜生，當年那群檢察官和警察怎麼就漏掉這麼個禽獸呢！顧盼盼默默含淚，她一點都不懷疑秦生說得出就做得到，她爹就是最好的例子。就是這麼相信，所以才獨自苟且了這麼久，“那你想要怎麼樣啊，我沒什麼可讓你消氣的。真想拿走我這條小命，我也沒有辦法。”說完，顧盼盼低下了頭，人就是這麼慫，尤其面對姓秦的。

顧盼盼的慫樣，徹底把秦生逗樂了，低沉的笑聲經由嗓子壓抑憋了出來，沙啞而性感。他雙臂在兩側撐開，身體自然後傾，愜意地半躺在她的被子上，肩膀在微微抖動，那是他忍笑的標誌。

“你的小命好玩嗎？現在資訊傳播太快法律收拾後事也麻煩，我把你玩死了，回頭還給自己找麻煩。”秦生順手拍了拍床頭那隻灰色狗熊娃娃的腦袋，那是顧盼盼在遊戲廳玩遊戲搞來的，“真醜！”

顧盼盼都要哭了，秦大爺，咱能不能別把話說的，如此不靠譜好麼。

“我缺錢就賣房，恰好遇到你買我的房而已，為何要這麼緊張？僅僅對方是我？”秦生忽然起身站了起來，一步跨走，他的臉驟然貼到了顧盼盼的眼前，四目相視，距離越過警戒線。

顧盼盼嚇得身體一哆嗦，往後倒去，忘了身後是桌子，用力過猛，腰正好重重壓在了桌沿上，疼的她猛抽眼淚。

“你幹嘛，嚇死人啊！”顧盼盼只能往旁邊避開，秦生手臂一擱，阻止了她，“話說，我還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