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諸種部落?
接著,一股怒火從心底湧出,欺人太甚,你中土人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能隻手遮天?就能為所欲為?就能深入大漠肆意屠戮?殺,管你是陰謀還是陷阱,我都無所畏懼,我都要殺個血流成河。
但是,就在突厥人的怒火即將爆發之刻,就在突厥將士不惜代價也要給埋伏他們的中土人迎頭痛擊之時,他們的最高統帥夾畢特勒阿史那思摩卻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退命令,“撤!加速撤離!速返牙旗!”
“嗚嗚嗚……”大角長鳴,角號四起,令旗飛舞,戰馬加速,平緩的“洪流”仿若受到了天地之力的推動迅速湍急,“轟隆隆”的馬蹄聲也越來越大直至轟然爆發,就連廣袤蒼穹彷彿都在這一瞬間顫抖蓼來。
“洪流”奔騰,咆哮向前。
“雄鷹”嘯叫,速度越來越快,以全部力量衝向“洪流”。
雙方越來越近,“洪流”一瀉千里,龐大身軀如蛟龍掠空,疾若閃電,而“雄鷹”則如劃空流星,瞬息萬里,霎那間已追上“洪流”,爆發出一聲驚天巨響,“轟……”兩軍相遇,刀光血影沖天而起,激烈廝殺聲如九天驚雷,轟然炸響。
同樣的戰況再度發生,“洪流”的尾部再度被中土人斬斷,近千突厥控弦再度陷入中土人的圍殺。
烏蘇承宗憤怒了,他就在阿史那思摩的身邊,親眼看到阿史那思摩再一次避而不戰,再一次任由中土人從他龐大的身軀上割下“一塊肉”,這已經不是懦弱怯戰,也不是沒有還擊之力,而是別有圖謀,阿史那思摩為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寧願犧牲帳下的控弦勇士,也不願揮起鐵拳給中土人沉重一擊。
“特勒,牙旗近在咫尺,即便中土人還在攻擊,但看到我們馳援而來,必定撤離,牙旗已安然無恙。”烏蘇承宗打馬追上阿史那思摩,與其並駕齊驅,衝著他大聲吼叫,“特勒,反擊,我們要反擊,乘著黑夜未至,傾盡全力圍殺敵軍。”
阿史那思摩面無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轟鳴聲太大沒有聽到烏蘇承宗的叫喊,還是置若罔聞,根本就沒有理睬烏蘇承宗。
烏蘇承宗怒不可遏,幾乎要失去理智了,“特勒,我要反擊,我要帶著軍隊殺回去!”
阿史那思摩轉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森冷,微微搖頭,突然掄起馬鞭,凌空抽向烏蘇承宗,“違令者,斬!”
“咻……”馬鞭抽在烏蘇承宗的背上,劇烈痛疼霎時襲遍他的全身,同時也熄滅了他心中的怒火。
為什麼?烏蘇承宗趴伏在馬背上,異常憋屈,恨不得仰天咆哮。此刻不反擊,不打中土人,而是本末倒置,為了保護牙旗的安全而任由中土人渡河東去,那麼接下來就算阿史那咄捺和史蜀胡悉帶著主力大軍支援而來,雙方合兵一處渡河追殺,時間上也延誤了,而這一延誤,中土人就搶佔了先機,安州極有可能失陷,到那時突厥人怎麼辦?難道為了幫助奚人奪回安州,直接與中土撕破臉,雙方大打出手?
這是不可能的,最起碼目前局面下,南北雙方迫於各自利益需要,都不得不盡力維持南北和平。
烏蘇承宗猛然醒悟,上當了,上了阿史那思摩的當。不久前阿史那思摩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跟在中土人的後面尾隨追殺,要乘機進入安州,拿下安州,以此來徹底斷絕中土人對安州的念想。這實際上是謊話,是欺騙部落首領,是讓部落首領們給他做一個證明,不是他不作為,不是他不想破壞中土人的陰謀,而是對手太強大,他對付不了,失敗情有可原。
事實上,阿史那思摩根本就沒有拿下安州的想法,相反,他故意縱容中土人奪取安州,混亂東北局面,逆轉中土在南北對峙中的劣勢,如此南北和平就能維持更長時間,南北大戰的爆發就必然推遲,大漠就能贏得更多發展壯大的時間,而這一天下大勢則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