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控制權,而飛狐叛軍內部也意見不一,有堅守的,有投奔齊王的,有出關的,甚至還有南下永濟渠的,一盤散沙。
所有這些都是飛狐叛軍出關的阻礙,而若想克服這些阻礙,僅靠崔弘升、崔氏乃至冀北、幽燕兩地豪門世家的力量,還是太困難了。
崔家四人憂形於色,一籌莫展。
“不知道這道詔令傳到安州,白髮會做出何種選擇?”崔孝仁突然說道。
“這取決於安州局勢的變化,即便是白髮,在安州局勢沒有明朗之前,他也不會輕易做出決策。”崔九淡然說道。
“如果他贏了,安州局勢越來越好呢?”崔孝仁又問道。
“無從估猜。”崔九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看著白髮一步步走到今天,雖然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但最終勝利者都是他,我們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同樣的事,換做你我去做,估計早就敗亡了,最好也就是困守一隅,而白髮卻已潛龍升淵,鱗爪飛揚。非常人行非常事,我們做不來,不代表他做不來,所以白髮即便主動跳進這個陷阱,某也不以為奇,危險中必有一線生機,我們看不到,不代表他看不到。”
崔孝仁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飛狐那邊可有什麼新訊息?”崔弘升問道。
“飛狐那邊來了個人,剛到不久。”崔九回道,“某已安排進城,明公若是心急,某現在就去探詢一番。”
“來了個人?”
崔弘升略感驚訝,崔鈺和崔孝仁也是意外。雙方雖然有聯絡,但都是密信往來,以免發生意外,除非有迫不得已之處,否則絕無可能冒險見面。
崔九急忙解釋,“此事與宋金剛有關,而宋金剛又受李思行之託,某不便拒絕,已派親信接洽,打算了解情況後,再行稟報。”
崔弘升揮揮手,“速去速回,快快報來。”
崔九匆匆而去。崔弘升繼續向崔鈺和崔孝仁瞭解一些相關情況。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崔九行色匆匆而回,“明公,來了個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崔弘升驚訝了,這預示著飛狐那邊出了大事。
崔九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明公,來者是建昌公李子雄之子,前魯郡太守李珉。”
果然出了大事。崔鈺著急了,問道,“所為何事?”
“他要去安州。”崔九說道,“此去安州近千里路程,但宋金剛力有不逮,無法保證他這一路的安全,無奈之下,他只好暴露身份,向我崔氏求助。”
“他為何要去安州?”崔鈺追問道,“是不是飛狐那邊出事了?”
“有個好訊息。”崔九衝著崔弘升微微躬身,笑道,“據他所言,飛狐那邊已經就出關一事達成了一致,目下他就是代表飛狐趕赴安州,說服安州同意他們出關。”
“此事當真?”崔弘升喜出望外,而崔鈺和崔孝仁也是驚喜不已。
“他之所以暴露身份尋求我們的幫助,正是有這個倚仗。”崔九說道,“如果沒有這個倚仗,沒有把握說服我們幫助他,他絕對不敢暴露身份。”
崔弘升手撫長髯,略一思索,認同崔九的分析,笑容更甚,心中湧出幾絲興奮,如山重負也好似輕了一些。
“茲事重大,不可懈怠,你親自跑一趟,確保萬無一失。”
說到這裡,崔弘升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這次,你也出關,親赴安州,務必見到白髮,務必說服他把飛狐叛軍撤進安州。”
這是博陵崔氏的態度,也代表了冀北和幽燕兩地豪門世家的立場,關鍵時刻,他們為了自身利益,不得不向李風雲施壓,迫使李風雲妥協,否則兩敗俱傷,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前期所獲之利更是喪失殆盡。
“大人,兒也要去。”崔鈺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