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婆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柔語安慰:“好好活著,便是盡最大的孝了。”
秋西槿握住那雙日益蒼老的手,心中的恐懼進一步加深,“婆婆,你一定不可以離開我!”
清寒無月的夜,肆意亂飛的樹葉,莊婆婆摟住她,沒有辦法做出永無可能的承諾。只有先顧好眼下的事,輕語道:“好好送完你爹最後一程。”
秋西槿守著靈堂枯坐了幾日,神思逐漸清明。總覺得父親的死有些蹊蹺,雖然一時也不知道蹊蹺於何處。喚來洛茵交代:“你去趟靈藥宮,務必將宮主寇軒叫過來!”
寇軒已於半月前接任了靈藥宮的宮主之位,秋西槿當時正修到花殤掌的關鍵一步,未能前往觀禮。本想挑個合適的時機去恭喜,沒想到卻是如今的境地。
“靈藥宮的新宮主寇軒?”洛茵以為自己聽錯了,雖然常年在後山照顧秋西槿,基本未下過安源山,但也知道江湖有個地方有些人是天王老子也請不動,那便是靈藥宮的宮主。縱然聽說那裡新換了個宮主,還是個俊美的男子,但想再美也必是冷漠至極,非常人所能接近。遲疑道:“靈藥宮的人,恐怕不太好請……”
秋西槿點了三炷香,淡淡道:“他會來的,你只說是我請的就行!”
洛茵剛要應聲“好”,卻見弄枚疾步進來,“教主,有位公子在外求見!”
“誰?”秋西槿往火盆裡一張張地放紙錢,嫋嫋輕煙中彷彿又看見了父親的面龐,只是一晃而過。
“寇軒!”弄枚小心翼翼地說著那兩個字,外面的那個男子一派溫煦有禮,真的是冷漠的靈藥宮主?
秋西槿放下手中的紙錢,心裡一陣溫暖,乾涸的喉嚨有點哽咽:“請他進來!”
“我來晚了!”寇軒跪在靈堂前拜了三拜,插上三柱檀木香,又往火盆子燒了些紙錢,千言萬語化成兩字:“節哀!”
靈藥宮離此甚遠,他能在此時趕到,定是一路風塵僕僕,也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好馬駒。秋西槿想請他好好喝杯茶歇一歇,只是心中疑惑重生,無暇顧及。讓洛茵將一眾下人遣出去,便迫不及待道:“看看我父親,我覺得他的死有蹊蹺!”
寇軒點點頭,便與她一同去往白布之後,對棺木中人一番細細檢查,皺眉道:“你爹……是中毒死的,只不過是慢性毒/藥,不易讓人察覺,平時是誰管他的身體?”
秋西槿沒有回答,已大怒地對外吼道:“將華質叫過來!”
門外的弄枚與洛茵聽到,忙應了聲是,便匆匆去尋。
寇軒握住秋西槿微微顫抖的手,一則為撫平她的心,二則為暗探她的身體狀況。手冷得出奇,身體內息陰寒至極,想必是練了偏寒的武功,“最近練了什麼功夫?”
秋西槿並未隱瞞,徑直道:“花殤掌,不過也未練全!”
寇軒聽母親說過花殤掌早已失傳,沒想到她居然在習練,不由得微微吃驚。又細細探了探脈息,神色劇變,“身子太過冷寒,以後可能……”
“不必說了,代價是什麼我曉得!”秋西槿緩踱了幾步,“江湖險惡,我若沒有點本事,安能立足?”
寇軒知道事已至此,已無法勸說。解下腰間錦囊,倒出一枚藥丸,遞過去,“吃下它,以後能防百毒!”
“這麼好?”秋西槿接過藥丸,仔細瞧了瞧,黑乎乎的也沒什麼特別。
寇軒點點頭:“吃吧,以後□□皆對你無效。”
秋西槿知他一片好意,也不多客套便吞了下去。本想說聲謝謝,卻被藥丸的苦味逼得難受,“好苦!”
寇軒從袖中掏出一小罐蜜餞,“路上買的,苦就多吃點!”
秋西槿往嘴裡塞了三顆蜜餞,口中苦味逐漸散去:“你現在醫術不錯了,能煉製這樣好的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