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嘆了口氣,說:“算了,原本以為還能夠從林克的靈魂中得到李察構裝工坊的秘密,但是現在……唉!”
這時公爵的貼身男僕又敲門走進,說:“大人,李察已經將所有的贖金都送回來了。”
公爵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箱箱稀有金屬和魔法材料運入華宅。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忽然長嘆一聲,與阿克蒙德爭勝之心突然熄滅了大半。公爵自問若是與李察異位相處,自己多半難以割捨如此沉重的一筆戰略物資。東西全都掌握在李察手裡,就算他想要扣下,公爵一時也無計可施。可是李察卻原封不動地把這筆物資給送了回來。這裡面那沉甸甸的份量,讓公爵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原來讓麥倫家族如此看重的戰略物資,卻沒有放在阿克蒙德的眼裡。
李察回到浮島,第一時間就和阿西瑞斯在書房中會面,問:“查到什麼了?”
阿西瑞斯在魔法地圖上點了幾個地方,說:“我走遍了沃爾德親族們所在的地方,並且找到沃爾德以前的一個情人。那個女人為沃爾德生了一個孩子,也是沃爾德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血脈。但就在一年多前,這個孩子突然得了一場奇怪的病,這個病平時沒有徵兆,一發作起來就是發狂,然後無論如何也治不好,據說只有服下當地一名神秘巫醫配治的藥粉,才能壓制。那個女人在無奈之下,只得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沃爾德,讓他幫忙想辦法。那時歌頓大人已經籌劃進軍珞琪位面,將磐石高地委託沃爾德鎮守。您也知道我們守衛位面的壓力非常大,只有勉強維持局面的能力,沃爾德根本無法離開磐石高地。一旦他走了,整個位面的戰局立即就會崩壞。”
李察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你是說,沃爾德古怪行為的背後原因,其實是他孩子的病?有人在用他惟一的兒子來威脅他?”
阿西瑞斯嘆息一聲,說:“這只是我的猜測。沃爾德修煉的戰技十分特殊,威力巨大,但同時缺陷也極為明顯。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當沃爾德進入聖域時,就會喪失擁有後代的能力。所以這個孩子,就會是沃爾德今生惟一的兒子。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他,那麼這個孩子就是了。”
“那孩子呢?”
“我趕到的時候,那位神秘巫醫已經消失了,而孩子恰好開始了最後一次發作。就在我面前,他當場變成了一個怪物,然後全身燃燒而死。”阿西瑞斯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哀傷。歌頓曾經的十三騎士又走了一個,而且他的孩子也無法保全。
李察微露驚訝,問:“難道你也壓制不住他的病變?”
阿西瑞斯苦笑搖頭,然後回憶當時情景,臉上竟浮現出隱約的駭然,說:“當我看到那個孩子時,他身體內部已經全部變了,根本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獸!怪物就在我面前破皮而出,然後試圖**。我努力去壓制它,結果接觸到了一片黑暗、深沉、廣博的巨大力量!那種力量簡直如同大海,浩瀚得讓我根本無法動搖!然後,它就燃成了一團黑色的火!”
說到這裡,阿西瑞斯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胸膛劇烈起伏,顯然當時情景對他衝擊之大!
能夠讓黑暗神術師如此失態,顯然那種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一般意義上的傳奇。
阿西瑞斯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說:“不過,我也不是全無收穫。在我的全力壓制之下,那頭怪物沒有完全燃燒乾淨,它還留下了這個。”
黑暗神術師拿出一個小巧的鋼盒,小心翼翼地開啟,遞給了李察。鋼盒內是一根殘缺的爪鋒,大半都燒得焦糊了,只留下最前端的爪尖。那爪尖黝黑髮亮,撫摸起來質地極是堅硬,材質和普通生物的爪子截然不同。殘爪不過手指大小,李察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在手中反覆把玩觀察,心底卻是有一片冰寒漸漸泛動。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根殘爪,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