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
他將那枚宿香小心翼翼地放到最後,這才又看向第一枚的墨丸。
第一枚的墨丸,能見是個圓形的,粗糙的很,就是那捶法也能瞧出使的並不嫻熟。導致製出的墨丸,質地不均,有疏有密,而第二枚的墨丸就好太多,依次到後面。便是能被譽為極品墨丸的宿香了。
墨長河一一看過之後又關上箱子,掃了眼才沒動靜的墨卿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兄長還沒訊息?”
墨卿歌提起神,“回父親,大約十五日之前有收到兄長的信箋,說是正在外。不知歸期。”
自己的兒子不見了,墨長河連眉都不皺,他親自將那盒子又放回架子上,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平靜無波的道,“若是徵選貢墨之時。他還不能回來,就不用回來了。”
聞言,墨卿歌胸口多跳了幾下,她一直半垂著頭,不敢看墨長河。此刻也只得低低應下。
墨長河復又在書案後坐下,他拿起一卷書頁,悠悠然地翻了篇道,“聽聞,數日前,你同人鬥墨,輸了?還是輸在鶴頂紅上?”
來了!墨卿歌心道了一聲,她就知道這事墨長河一定會過問的。
當下,再不猶豫半點,將古緋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當然其中有多少真假就難辨了。
墨長河聽後,也只淺笑著問道,“所以,這人是在我墨家十年,偷師學了很多東西?後攀上了易州封家?”
墨卿歌捏著裙襬,手心都浸潤出了汗漬,“是。”
哪想,墨長河冷笑一聲,“好個無恥之徒,可你作為墨家嫡長女更是無能,連個偷師的小賊都能贏了你,若是這樣,此人定是天賦了得,如此天賦的墨家子孫,為何整整十年,我就未曾聽聞過半分?”
墨卿歌感覺自己哄騙不下去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伏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多做解釋。
墨長河屈指扣著桌面,發出清脆聲響,緊接著他幽幽的聲音就傳來,“既本就是我墨家子孫,學了也就學了,且你同她有十年的姊妹情誼,想來由你勸慰她回墨家,也不是難事,如此,我便不予計較你的過失,她也算我墨家一份子。”
墨卿歌如何也想不到,墨長河要她做的事竟然是相邀古緋回墨家,她心頭嫉恨非常,那股子的恨意已深沉若毒,再清除不乾淨,可在墨長河面前,她只得應下,“是,女兒這就去相邀阿緋妹妹回家。”
墨長河欣慰地點點頭,他揮手,示意墨卿歌可以出去了。
哪想墨卿歌緩緩起身,低聲道,“爹爹,日前女兒在逍遙王府之時,無意瞧見一幅水墨煮茶圖,見其墨跡隱帶紫光,且芬芳非常,極為難得的是,據逍遙王說,那墨跡的香味,經常嗅之,可使人神清目明,舒緩鬱結,通體順暢,是以,女兒便用銀子從逍遙王手裡將那畫買了下來,特意送予爹爹。”
墨長河不冷不淡,也沒表現出歡喜,“拿進來。”
墨卿歌回頭朝門口輕喚了聲,她的貼身婢女便雙手捧著卷畫進來。
墨卿歌不假他人手,解開紅繩,將那煮茶圖展開來——
大約丈長的畫卷,以墨潑灑之,濃烈淺淡,層層疊巒,俊山涼亭,山澗流瀑,閒散煮茶的老人,整個畫自有一番的韻味天成。
墨長河傾身看去,指腹緩緩從墨跡上劃過,後又俯身嗅之,果然如同墨卿歌所說,當真有一股特別的墨香,有點像是廟宇的檀香,又有點像是淡雅蘭香。
“好畫,好墨!”他說了兩個好字,能見眼底流露出幾分高興。
墨卿歌稍稍鬆了口氣,當她在逍遙王府看見這幅畫卷之際,第一反應就是墨長河會喜歡,她記得很多年前,墨長河這書房中是有幅類似的畫卷,只不過那是一幅品茗圖,和這煮茶圖皆是出自前朝有名畫師之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