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墨玉華倒退一步,他彷彿已經覺得麻木了,今日所有的 ;一切就都變了,明明自己的父親自小就教導自己行君子事,記聖人言。
可今日古緋說的話,一件件一樁樁,哪一個不是顛覆他的認知的“真相”,而身前的這個逐漸老去的男人,被人撕開之後,也如同很多人一樣都是偽善之徒。
這種打擊,對墨玉華來說可謂是山崩地裂亦不為過。
“沒有,你爹孃的事,不關我的事,”即便蒼白,墨宴仍試圖解釋,他看著古緋的眼神晦暗如海,不明情緒 ;,“他們是在去找你的路途,被流匪殺害,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古緋閉眼,她深深吸口了氣,再睜眼之時,眸底已經是一望無際的冷冽冰川,“要我一步一步地說給你聽嗎?”
她如此說道,並繼續往下說,“你知我被墨老夫人看中制墨天賦,被接到大京,實際是給墨卿歌做玩伴,我爹孃思女心切,說要來大京帶我歸家,你白般阻撓,並害怕被人知道我是墨卿歌玩伴,終於在我爹孃判出家門,前往大京的途中,暗下毒手,此後的八年裡,我與兄長每年都往家中書信往來,你還模仿我爹字跡回信,讓我和兄長一直以為高堂二老在家中安好,豈知,人早作古成灰!”
字字珠璣,句句泣血,幾乎古緋每說一句話,墨宴面色就白一分,他細長的眼中更是盛滿內疚。
墨玉華是早便沒任何反應了,他好像都將古緋的話聽了進去,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不是這樣……”墨宴眉目起痛苦之色,他的嗓音像絕望的困獸,說不出的哀傷,“我是模仿了你爹的筆跡每年都與你們兄妹二人書信, ;也一直瞞著你們,可墨徽的死我沒辦法,我沒辦法阻止,他一夜孤行……”
說到此處,墨宴猛地回神過來,警覺地住了嘴,不再往下說了。
厲色從古緋眼中躥過,她素白的臉上越發陰狠,墨宴剛才話語中透露出訊息,她一字一句都記得牢牢的,“不,你就是罪魁禍首,殘害血脈宗親,禽獸不如!”
她加重口吻,企圖讓墨宴再多說一點。
哪知,墨宴緊緊閉著嘴巴,只看著她,神色不明,好半天他才木著一張臉道,“搬出古家,我自會找人在外安置好你,保你安然渡過餘生!”
111、陪葬
搬出古家,我自會找人在外安置好你,保你安然渡過餘生!
這樣想當然爾的話,讓古緋想都不用想就怒極反笑,她笑靨歡暢,杏眼彎如月,嘴角向上揚起,粉白的唇畔是*裸的譏誚,整張小臉上有如玉瑩潤的點光。
墨宴下不來臺,在他看來,自己說的這些條件已經足夠優渥,不知古緋哪裡不知好歹了,“不要得寸進尺,在如今墨家公子已經得知你身份的當,我保下你,那可是耽了危險的。”
“哼,”古緋重重地冷笑一聲,她臉上那點笑漸漸如雪到冰的冷硬下來,特別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的人心頭慌亂,“我還要感謝你的施捨不成?還是墨家主就不垂涎我這十年在大京墨家得到的配方?”
最後一點私心被道破,墨宴眉目有惱怒,可偏生從他那張臉上又覺理所當然,“你願意謄寫下來,自然對小墨家是好的,你若不願,只需承諾在有生之年不得將那些配方告知他人,也是行的。”
說到這,他頓了下,下頜揚起,黑鬚飄然,“我也不瞞你,以如今墨戈弋同小墨家的關係,指不定明年,小墨家就能迴歸大京墨家,以主家的身份。”
突聽這話,古緋心沉了沉,恍若沒進了幽暗不見底的深淵,聽不到半點的響動,“墨家遲來的補償麼?十年之前欺我年幼,生生拆散我們一家,讓我與兄長同爹孃被迫骨肉分離,墨宴,整整十年了,你的良心可是每日每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