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來了,在下覺得古緋也來看看的好。”
古緋了悟,再看向這些人之時。她嘴角就帶起了笑,今日若是表現得體了,這些人日後可都會成為她玄朱坊的客人,當然,前提得讓人覺得她是真有本事才行。
有人上來同左聖司打招呼,左聖司回禮之際,也沒多旁人多介紹古緋的身份,畢竟這樣的墨會,已不是單單墨師身份就能參加了的。
古緋也不惱,她臉上掛著得體淺笑。凝神聽左聖司同人交談,順勢就將這廳中的人給認了大半。
半個時辰後,有一頭須皆花白的老者被人攙扶著進來,身形富態,穿著玄色倒福字褂子。一把年紀,背脊卻半點都不駝,一雙眼中時而精光閃現。
其他眾人連同左聖司都趕緊上前行禮喊道,“顧大家,安好。”
古緋在最後,這種時候,當然用不著她上前。是以,她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案几上擺著的墨盒上,墨盒不多,可勝在樣式皆精巧非凡,莫名就讓人期待裡面安放的墨丸來。
“諸位能賞臉,帶著自己珍藏墨丸過來。讓老朽倍感欣喜,為表謝意,今日老朽也從自家書房裡拿了五枚墨丸出來,還請大夥不吝賜教。”顧大家說著,就有婢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放這裡吧。”顧大家一指邊上空著的案几。隨意吩咐道。
古緋的目光被其中一托盤裡的墨盒吸引了,她眼尖,在那墨盒上隱晦地看到個“封”字,若不是她是封家人,指不定就錯過了。
她心頭一跳,多看了顧大家一眼,多有揣測,以制墨出名的封家,只有易州封家而已,指不定那墨盒中的墨丸就是封溥羽從前制的。
畢竟不是為制墨技藝,這種為觀賞的墨會,沒什麼規矩,顧大家從主位上走下來,到門口第一張案几前,便算開始了。
那墨盒,巴掌大的圓形,上刻竹影橫斜,以金描就,端的是精美。
立馬就有個挺著將軍肚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道,“顧大家,這墨盒是在下十五前收藏的,您請看。”
說著,那男子輕挑墨盒銅鎖片,將墨盒開啟來,只見裡面絹黃細帛靜靜包裹著一枚硃砂紅的墨丸,卻是極為難得的彩墨。
“此墨名為求凰,據說制墨師父制這枚墨丸的初衷是為討的意中人的歡喜,後因世事無常,豈知他的意中人還未等到這枚墨丸,就意外離世,這枚墨丸就成制墨師父最後的一枚,此生,他再不制墨。”那中年男子娓娓道來,臉上神色唏噓不已。
顧大家撫著鬍鬚,“色沉而不濁,顏豔而透,此墨丸透光看去,能見其中有氤氳螺紋,乃墨之祥氣矣,不愧為求凰之名。”
求凰得了誇獎,那中年男人面上一喜,最近他聽聞顧大家在尋一種墨丸,若是自己這枚被選中,他自當雙手奉上。
可惜,顧大家只說了那麼一句話,腳步就移到了第二張案几邊。
古緋多看了那求凰一眼,顧大家說的也屬實,可她出於習慣,還是想親手摸摸才能分辨的更為確切。
她抬頭示意左聖司,附耳一句。
左聖司猶豫了下,當即衝那中年男子拱手,也不知他和那男子說了什麼,那人頓了頓,示意他隨便品鑑求凰。
左聖司推著古緋輪椅近前,兩人落後其他人數步,古緋毫不客氣地斂袖摸上了那枚墨丸,細細看了番,又指腹一捻墨粉,看夠了,才將求凰放回原位。
她今日能看到珍稀墨丸,心情不錯,遂對那中年男人提醒道,“此墨丸不能受半點潮氣,建議先生將墨盒中的細絹五日一換的好。”
那中年男子正看顧大家對其他墨丸的品鑑,一聽聞古緋的話,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投以狐疑的目光,“受潮氣?求凰我向來都束之高閣,哪裡會來什麼潮氣。”
古緋搖頭嘆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