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上次就懷疑你這隻野貓了,這樣吧,你躲在竹林裡莫出聲,我等媽媽睡後悄悄出來找你,肯定會很遲,你吃了晚飯再來。”翦桂平興奮道:“那好,我吃了晚飯就在竹林裡等你。”
憲靜回到家裡,把糖葫蘆給了憲玲和憲飛,姐弟倆興奮得歡叫不已,憲靜一邊忙著煮飯,一邊道:“餓壞了吧,快點吃,飯一會就煮好了。”她將兩個饅頭藏好,計劃明天代替紅薯作為妹妹和弟弟的午飯。
嚴月月回來時,憲靜、憲玲、憲飛已吃完飯,憲靜正在收拾碗筷,嚴月月走路一拐一拐,憲靜見了忙問:“媽媽,你怎麼啦?”嚴月月道:“沒什麼,靜靜,有熱水沒有?我洗個腳。”憲靜道:“有。”用木盆端上熱水,“媽媽,你的腳怎麼啦?我來給你洗。”嚴月月忙推道:“你去給玲玲和飛飛洗吧,今天都早點睡。”憲靜不吱聲,趁母親不注意突然脫掉她的鞋:“啊,媽媽,怎麼腫這麼高了?”憲玲和憲飛也都跑了過來,見狀就哭了起來。
嚴月月的腳是被頑劣的莊少爺用木棍打的,她當然然不能告訴實情,忙道:“是我不小心崴了一下,不要緊。”憲靜道:“媽媽,腫得這麼大,還是請醫生看看吧。”嚴月月道:“這點傷還請什麼醫生?再說,我們窮人哪有錢請醫生?”接著又自言自語道,“要是你爸爸在,這點傷算什麼?扎一針就能好。”憲靜猛然站起,從懷裡掏出這些天賣柴禾積攢的錢:“媽媽,我有錢。”
嚴月月吃驚道:“靜靜,你哪來的錢?”憲靜道:“媽媽,這是我這七天砍柴賣的錢,我不想去莊家當童養媳,我能養活玲玲和飛飛!”憲玲聽了,大哭著跑上來抱著嚴月月叫:“媽媽,不要把姐姐送出去,不要啊。”憲飛也跑過來抱住嚴月月:“媽媽,我不要大姐走啊,我聽話呀,這幾天大姐要我不出去就不出去,我不要大姐走。”嚴月月一左一右抱住姐弟倆泣不成聲,無言地搖搖頭。
憲靜跪了下來,泣道:“媽媽,我曉得你這腳肯定是被莊少爺打的,我不想嫁給這個又惡又懶的小無賴,媽媽,你不就是怕養不起家裡嗎?你看,我能賺錢,我和你能養活玲玲飛飛啊,媽媽,求求您不要送我當童養媳,求您!”說著磕起頭來。
嚴月月鬆開憲玲和憲飛,扶住憲靜道:“靜靜,你幹什麼?起來,快起來。”憲靜道:“媽媽,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嚴月月就勢察看憲靜肩頭,一道道紅印刻在細嫩雪膚上,觸目驚心,嚴月月忍不住抱住女兒抽泣起來:“靜靜,我苦命的女兒啊,媽媽怎麼能讓你遭這個罪?不行,你不能再去砍柴了,聽到沒有?你不在家,玲玲和飛飛我也不放心。”
憲靜也泣道:“媽媽,玲玲和飛飛很聽話,你看都七天了,不是沒一點事嗎?只要不送我去當童養媳,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嚴月月愛憐地為憲靜拭淚:“靜靜,聽話,快起來,去給玲玲和飛飛洗腳。”憲靜倔強道:“那你答應我。”嚴月月搖搖頭道:“靜靜啊,你以為媽媽忍心把你送出去?算了算了,這事我會跟保長商量,你起來!”
憲靜大喜,立即站了起來:“媽媽,你答應了?不送我當童養媳了?”嚴月月苦笑了一下:“靜靜,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憲靜嚇得低下頭:“沒、沒有啊。”嚴月月道:“靜靜,媽媽是過來人,你就莫瞞我了。你要是不說實話,媽媽怎麼能放心?那就莫怪媽媽送你當童養媳去。”憲靜忙道:“媽媽,您都曉得了還送我出去當童養媳?”嚴月月道:“送你當童養媳是我和保長早就說好了的,那時我還不曉得,再說,我又不曉得你那相好的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放心?他叫什麼?”
憲靜想:我們縣裡只有翦家崗的人才姓翦,媽媽要是曉得平哥姓翦,哪還能同意啊,便含含糊糊道:“媽媽,他叫平哥。”嚴月月並沒放過:“姓什麼?”憲靜支支吾吾:“我、我不曉得。”嚴月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