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不搭理他,依舊自顧自地哭號,情緒非常激動。
張小七趕緊向掌櫃的求助,“掌櫃的,你認識這姑娘嗎?她到底遇到什麼困難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客棧掌櫃的倒會說一些漢話,忙朝張小七作揖行禮,“大唐的貴客,實不相瞞,小的確實認識她,前幾日,她才剛剛跟一個城裡有名的富家少爺完婚,聽說日子過得挺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得而知呀。”
“是嗎?”張小七愈發困惑了。
忽而就聽身後一聲叫喊,一個小夥子擠開人群,匆匆趕來。他滿臉沮喪,徑直來到女子近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女子苦苦哀求,“瑪麗哈拉瑪!米卡鼻!”
可那女子毫不領情,用手連指帶戳,劈頭蓋臉地衝著小夥子一通臭罵。
小夥子也不敢還口,可憐兮兮地跪著,欲哭無淚。
張小七問向侯五,“他們在說什麼呢?”
“啊!小夥子是女子的相公,他想帶女子回家,可這女子死活不答應,她說嫁給大唐人是她一生的夢想,這次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決不會再錯過!”
程懷亮憤然道:“走吧!這種不自重的人,還理她作甚?”
張小七也無語了,連連搖頭,朝身後一招手,“走!我們進客棧!”
大隊伍隨即迅速在女子面前走過去,一刻都沒停留。
掌櫃的也很懂事,眼看著眾人都進來了,飛快地關上大門,把那女子擋在了外面。
女子還死皮賴臉地賴在外面不走,哭喊嚎叫,聲嘶力竭,又鬧了大半天,最後被人強行架走了。
大家都被鬧得心煩意亂,就好似出門不小心踩在了狗屎上,膈應勁就甭提了。
掌櫃的是買賣人,自然是非常有眼力見兒,親自上前打掃桌椅板凳,讓眾人坐下,滿臉堆笑道:“各位大唐貴客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我們小店特地為貴客們安排了最好的房間,你們入住期間,所有食宿費用一律全免,不僅如此,我們還會為每位貴客準備了一份疏勒國的特產作為禮物,聊表我們的敬意!”
張小七忙推辭道:“不可不可,掌櫃的一片心意我們心領了,可是這該花的銀子我們是一錢都不會少的!”
“誒,這怎麼可以?難道貴客們對我們小店不滿意?”
“掌櫃的,你怎麼跟那個李狗一樣啊?我就問一下,普通百姓到你們這裡住店,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的待遇?”
“當然不可能了,如果所有客人都跟你們一個待遇,那小店還不得賠光了?”
“這就是了嘛!住店花錢,天經地義,為什麼我們要例外呢?”
“你們是大唐人嘛!”
吳老三湊過來道:“大、大人,既、既然店主一番美、美意,你、你就不要推辭了吧!能、能省錢為什麼不、不省?何、何必非要跟銀子過、過不去呢?”
“不行!我們是大唐人又如何?我們什麼事都沒做,有什麼資格接受這樣的禮遇?無功受祿,寢食不安哪!掌櫃的,這錢你無論如何也要收下!”
掌櫃的見張小七執意要給錢,沒有辦法,也只得答應,“這,唉!好吧!大唐貴客的恩德,小的銘感五內!”
張小七看他如此情狀,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了。
臨到晚飯之時,客棧上下使出了渾身解數,拿出了壓箱底的珍饈美味,好酒好菜,盛情款待。
張小七便讓掌櫃的一起吃。
掌櫃的雖再三推讓,可是實在拗不過他,只好也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張小七朝掌櫃的一抱拳,“承蒙掌櫃的招待,我等感激不盡,在下張小七,還請問掌櫃的尊姓大名?”
“不敢,小的免貴姓張,賤名一個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