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愣愣地問:“這、怎、怎麼了?”
周啟御看著周媽媽,一直看著。三個多月沒再牽動的臉部肌肉終於抽了抽,眼眶發紅然後一把抱住了周媽媽,趴在她肩膀上“嗚嗚”地哭出了聲,含糊不清地不停在說:“怎麼辦媽……我欠了一個人一輩子……我欠了他一輩子……怎麼辦?怎麼辦?他不見了……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等他說,我為什麼要等他告訴我……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些然後只是等他自己告訴我……我欠了他一輩子……怎麼辦……”
周媽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這是周啟御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成這樣,她只能緊緊摟著他,輕輕拍著他,等他發洩完心中所有的悲痛。
……
後來,周啟御走了。跟著周媽媽一起出國了。他把蘇餘所有東西都從蘇家拿了過來,放在周家,然後只帶走了他跟蘇餘夏令營那天的兩張照片,還有蘇餘的簽證,走了。
照片上的蘇餘依舊笑得那樣開心。在最接近天的地方,周啟御望著窗外的藍天雲層,摩挲著手裡的相片,他無聲地乞求:“再給我一次機會……神也好菩薩也好佛祖也好所有所有的都好……求再給我一次機會……用我所有去換我都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第四十五章
周啟御再回到這個城市,是蘇小北訂婚前夕。
大夥兒張羅著說蘇小北終於可以脫離單身了要搞場單身歡送派對,蘇小北一個電話打給周啟御,“你這都不來就太不夠意思了啊。”
電話那頭周啟御笑,打火機響了一下,撥出口氣:“這脫單派對不應該結婚前才搞嗎?你們這說不是找理由鬧騰我都不相信。”
蘇小北哈哈兩聲,然後壓著聲兒威脅:“來,咱還是哥們兒,不來,以後別讓咱這片同學見著你啊,見一次揍一次。”
周啟御就樂了,默了有兩三秒,說:“那我還真不敢不去了。”
然後兩天以後,周啟御搭著最早一班飛機就過來了。
蘇家還是在原來的老位置。周啟御到的時候蘇小北接的機,出了機場周啟御被太陽猛地刺得眯了眯眼,掃了一圈,“這幾年整個中國都變化挺大啊。”
蘇小北幫他提著行李包,嗤了一聲:“豈止這兩年變化大,這十年裡年年都在變化好嗎。”
蘇小北順手招來輛計程車,把行禮甩後備箱,跟著周啟御坐到後座,“你說你這都回國兩年了,不回來窩那邊兒城市幹嘛呢,年年同學會叫你都不來,有些孫子還說你清高了。”
周啟御笑著,也不答話,搖下車窗望著外頭飛速後掠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機師傅問去哪兒,蘇小北報了個地址。周啟御一聽,問道:“你們還住那兒呢?”
蘇小北一聳肩,“說是說拆,都說了好幾年了,誰知道真什麼時候拆。哦,你家房子那地兒,說要規劃建大商場來著,聯絡你們了嗎?”
周啟御搖頭,跟著又嘆了口氣,靠椅背上,很是感概了一句:“唉……變化真大……”
蘇小北嗤地一下就笑噴了:“行了你,別他媽搞的海龜老頭一樣。”
周啟御想想,也笑了,微微勾著嘴角。
派對就在晚上。
蘇小北本著說讓周啟御住蘇家,周啟御沒答應,說住酒店方便自在,蘇小北也就隨他,讓車掉了個彎兒,幫他把房間訂好,行李放好,兩人出去吃了個午飯,胡亂聊聊,也就到了晚上。
蘇小北的人氣還是那麼好,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社會同事朋友,KTV裡訂了個VIP包廂都險些沒裝下。
蘇小北是從這邊被灌到那邊兒,到最後一邊喝一邊溢,衣襟領口全是紅的啤的。
周啟御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