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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房間裡有一陣死寂。然後那人咳了咳,走到蘇餘面前,問:“感覺怎麼樣?”

這人跟徐浩完全不同,五官平庸,卻透著親和力,氣質眉眼裡渾然自成一股成熟的睿智。

蘇餘看著他,幾個月來第一次眼神清澈,甚至還笑了笑,說:“沒事。”緩了緩又輕笑著說:“我一直猜人是他引來的,呵……原來根本就是他帶來的……”

那人微微皺起眉,蘇餘的反應太反常他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過來好一會兒才又嘆著氣:“還好刺得不深……下次別做傻事了,徐……你……徐浩我再去勸勸他……”

蘇餘聽著他在“徐浩”、“你爸”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那句話出來更是自己都透著不自信,不禁笑出了聲,接著一直沉默。直到第二天一早蘇餘堅持要走,說學校那邊說不過去的,自己也不想讓人知道,又在那人剛要叮囑什麼的時候率先截住:“告訴徐浩,我跟他走,讓他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後讓他來找我。”

說完蘇餘頭也沒回的走了,留下那人緊蹙著眉,看著他蹣跚遠去的背影。

一天兩夜沒回家的蘇餘,蘇家果然還是一無所覺,學校也不知怎麼回事沒找到家裡,倒也省去不少麻煩事兒。

蘇餘身上有傷不方便,傷口又在胸口,喘氣兒都微微透著吃力,可他愣是恍若不覺,想幹什麼就幹著什麼。

蘇餘先去買了本信紙,很簡單莊重的單線白底樣式,放進書包後,又去農貿市場買了點菜,跟著直接去了周家。

這個點學校都還沒有放學,蘇餘就蹲門口等著,被壓迫的胸腔慢慢溢位鮮紅,他就趕緊拿出繃帶胡亂捲了兩圈,遮住了血跡又蹲門口繼續等。

等周啟御終於後面跟著蘇小北出現在走道上,蘇餘已經纏了三次。面對著一臉訝異的兩人,蘇餘扶著牆根慢慢站了起來,衝著周啟御一笑,一如之前那般溫柔:“我來教你做飯。”

蘇餘說來教周啟御做飯,真的就是來教他做飯的。周啟御沉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他又順道叫進了蘇小北,然後從洗米,放水,洗菜,調料,上鍋……

蘇餘就那麼認真地教著,偶爾會突然撐著灶臺輕輕地咳嗽兩聲,然後笑了笑,又繼續講解。

如此一連四天,每天都換不同的菜色。從煲湯炒菜到做飯熬粥,蘇餘就像找傳人似的詳詳細細,一點一滴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幾天周啟御一直沉默著,默默地看著蘇餘,默默地聽著,聽進去沒聽進去沒人知道。倒是蘇小北,第一天一臉困惑迷茫,到第二天倒開始認真了,第三天第四天幫蘇餘打下手還有模有樣的。

然後飯菜上桌,蘇餘就走了,一如這幾天的每個下午。

蘇餘從第二天開始就去上課,下課就跟著周啟御他們一起回家。到了第五天他就沒去了,在教室門口看著等他的周啟御,笑了笑:“我想回去給舅舅舅媽做飯……”

蘇餘就那麼明媚地笑著,眼裡星星點點的帶著熟悉的柔光。周啟御想張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便又是那麼沉默,直到蘇小北叫他回家。

星期六的半夜,周啟御被一陣鈴聲吵醒,迷迷濛濛地一聽,是他的手機。接起來一看還是個公用電話,他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蘇餘的聲音……

“周啟御……”蘇餘在笑,周圍似乎風聲還挺大,刮的蘇餘的聲音虛無縹緲的,帶著微微的口齒不清。

“你喝酒了?”周啟御問,眉頭又不自覺地皺起。

“是啊喝了……不喝有些話說不出口……”

“你在哪兒?”周啟御總覺得有他有點不對勁,這幾天他就一直覺著蘇餘不對勁兒。

蘇餘也沒回他,一陣風颳過話筒“呼呼”的響,蘇餘還是在笑,跟著嘆了口氣,卻很放鬆似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