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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雅,溫潤別緻。四幅圖雖只開了個頭,卻博得眾人連聲讚歎。

“戌時二刻,到!”

蔣家少爺對作畫扎燈顯然沒什麼興趣,不一會兒便又將目光移到雲卿身上。蔣寬是物華城有名的惡少,吃喝嫖賭完全由著性子來,尤其對物華城的花街柳巷最為熟慣,但看雲卿的目光卻是清清冽冽,純粹只有好奇。他一人歪著腦袋看了許久,突然用胳膊肘去碰一旁的慕垂涼:“哎,我說,我怎麼越瞧越覺得,蘇記這丫頭不像只是來看一看?”

“哦?”

“難不成我看錯了?”蔣寬捏了一粒葡萄扔進嘴裡,含糊不清道,“興許是看錯了吧,倒覺著這丫頭像堵著氣來的,瞧著是沒什麼動靜,指不定在等什麼時機呢!”

“時間過去一小半了,時機再合適,也怕時間不夠用了。”葉懷臻正盯著李記的畫看得出神,聞言便搭了句話。

蔣寬一歪頭一撇嘴,說:“也是,我怎麼忘了這茬兒!”

“我倒覺得阿寬說的很有道理,”慕垂涼摸著扇骨似笑非笑說,“不如咱們四個賭一把?”

雲卿聞言,淡然抬頭。

蔣寬一聽來了興致,拉著慕垂涼袖子問:“賭什麼賭什麼?怎麼賭?”也葉懷臻也看向慕垂涼,甚至扶額闔眼的裴子曜也陰沉沉地睜開了眼。

慕垂涼慢悠悠開啟摺扇,這是雲卿第一次瞧見他開啟摺扇,烏木錯金的扇骨,雪白未畫的扇面兒,只左下角一枚四方硃紅印記,離得太遠,看不清字跡。

“自然是賭今兒哪一家能拔得頭籌,”慕垂涼左右環視一圈道,“懷臻你似乎很喜歡李記那幅鳳穿牡丹?阿寬一心只瞧著張記的四大美人了吧?子曜素來偏愛水墨,不知道白記那幅輕雲出岫入不入得你眼?”

“好啊,難得垂涼你有興致來看斗燈,我便不掃你的興,我就押李記的鳳穿牡丹。”說話的自然是葉懷臻。李記畫師不敢停筆,一旁書童卻連忙對葉懷臻行了個拱手禮。

“那我當然是押張記的四大美人,我就不信有誰不愛美人的!”蔣寬一挑眉也附和,“這把我賭了!”張記的書童亦行禮道謝。

三人便都看向裴子曜,裴子曜臉色死氣沉沉,目光幾近陰冷,葉懷臻連忙說:“看著越發嚴重了,裴牧,快扶你家少爺回去歇著!”

一旁裴子曜的隨從裴牧連忙過來要扶,裴子曜卻重又闔眼道:“不必了。我押羅記。”羅記的書童連忙行禮。

“咦,你不是愛水墨?”蔣寬訝然。

葉懷臻細細審視一番白記的畫,溫潤笑道:“這幅輕雲出岫,用墨大膽而不大意,煙雲輕靈而不輕佻,實在畫得極有韻味。”

裴子曜眼都不睜,聲音滯澀黯啞:“羅記的春雨霏霏,倒也不錯。”

雲卿一直眯眼瞧著。這四個人裡她只接觸過裴子曜和慕垂涼,對仁善的葉懷臻葉大少爺和浪蕩的蔣寬蔣大少爺並不瞭解。不過如果先前瞭解,今兒又怎會這般大開了眼界。

“那就輪到我押了?”慕垂涼搖著摺扇對雲卿悠然笑道,“一千兩紋銀,我押蘇記。”

010 畫師

雲卿眼皮兒一跳,遠遠瞧見裴子曜受傷的那隻手極輕、極輕地動了一下。

蔣寬倒抽一口涼氣問:“一千兩?押這丫頭?”

葉懷臻不冷不熱笑了一下,靜靜說:“慕家當真闊綽,好大的手筆!”

“這可是笑話我了,”慕垂涼目光只落在雲卿身上,悠然笑道,“你們不問賭多大就紛紛押寶,我怎麼好押少了掃大家的興。何況我押了就是要贏的,我認定這是隻賺不賠的買賣,那就輪不到我闊綽,怎麼你們不是這樣想的嗎?”

葉懷臻只是笑而不答。四人一句冷話沒說,場面卻陡然有了些微的古怪,良久有人開口,卻是仍然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