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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道聖旨,又有裴二爺收她為義女,往後的路便好走太多。裴二爺和雲卿都如此想,不免如釋重負,都漸漸開心起來了。
又說笑幾句,戚公公便言需先告辭了,裴二爺遂與雲卿一道送客。到了大門口,只聽外頭炮竹聲聲作響,戚公公便笑:“外頭到底是跟宮裡不一樣,熱鬧。”又笑對裴二爺說:“旨意老奴是帶到了,不知道二爺究竟想讓老奴如何去覆命。”雲卿不知所言何事,裴二爺卻稍稍變了臉色,直到看見雲卿盯著他瞧方說:“皇恩浩蕩,百死難謝。”戚公公便道:“老奴明白了,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如此二爺和小姐也不必再送了。”
三人正說著話,卻聽大門外頭一片喧譁,守門小廝一臉冷汗滿面緊張,彷彿是不敢上前打攪所以匆匆去請了商陸,雲卿見商陸也神色緊張大步流星過來,心裡也跟著擔憂起來。商陸出了大門,外頭又是一陣喧鬧,不一會兒方才報信兒的小廝復又進來,遠遠兒看著裴二爺和雲卿,一副有話難言之色。
雲卿便悄悄對裴二爺使了個眼色,裴二爺領會,自不再與戚公公過多交談,兩人便一道送戚公公出門。走到那小廝旁邊雲卿便故意落後了幾步,問那小廝說:“外頭出了什麼事?”
小廝忙說:“蔣家大少爺來了!”
“蔣寬?”雲卿不免好奇,“他來做什麼?”
小廝嚥了口唾沫,乾巴巴地說:“說是來迎親!”
正是此時,小廝們已經忙不迭為裴二爺開啟大門,朱門漸收、白光漸現,外頭人聲鼎沸突然高了一倍不止,雲卿震驚之下跟上兩步,便見漫天漫地的大紅色突然鋪遍眼簾。鑼鼓、嗩吶、舞獅、轎伕滿滿當當擠在嵐園大門外,八抬的花轎紅幔翠蓋,旗羅傘扇分外招搖。
蔣寬正跟商陸交涉,見裴二爺與雲卿都出來,喜道:“雲卿!”說著便要上前來,叫商陸眼明手快給攔下了。
戚公公雖不識蔣寬,看氣度卻也不難猜出他大富大貴的身份,因笑問裴二爺:“喲,嵐園竟有喜事?二爺可是小氣了,連喜酒也不賞老奴一杯。”
裴二爺看著也有些發懵,因他常年不在家,還以為是雲卿給府上丫鬟訂的親事。可眼前這陣仗分明不是小戶娶妻或大戶納妾的儀制,再定睛一看,蔣寬?一時就愣了,若真是蔣家和嵐園結親家,雲卿怎可能不告訴他?回頭一看,果然見雲卿也是一臉茫然。
戚公公也略略看過一遍,他既然知道裴二爺對雲卿寶貝得緊,自然就能明白這一定不是雲卿的親事,但陣仗如此之大,想必新娘子在嵐園地位不低,因笑說:“不知是嵐園哪位姑娘的好日子,老奴既撞上吉日,也須得封一份禮儘儘心才是,免得回宮說起來皇上怪咱們失了禮數。”
裴二爺含糊一笑帶過,轉而介紹蔣寬說:“這位是蔣家小大爺。”
戚公公一聽驚訝,轉而喜道:“竟是齡嬪娘娘母家大侄嗎?時常聽娘娘提起卻不曾有幸得見,哎呀呀,果真是一位器宇軒昂的少爺,怨不得齡嬪娘娘日日夜夜掛念著!可惜老奴需得儘快回宮覆命,不能久留了,否則定要向蔣少爺討一杯喜酒喝才是。”
後宮爭鬥,戚公公不願牽扯其中,裴二爺自然明白,因而等蔣寬率僕從見了禮便說:“戚公公這邊請。”
見是宮裡來的人,蔣寬的人自不敢攔著,只得默默分開一條路讓他們先過。馬車趕過來,裴二爺又親自送戚公公上了馬車,遙送戚公公離開了。
蔣寬見人走遠,掙開商陸上前問雲卿:“咦,你怎的不換衣服?”又笑著撓頭說:“我沒來晚吧……總歸大喜的日子,你別再如往日一般生我的氣就是。”說完呵呵傻笑了一陣。
商陸和眾小廝聽聞此言都暗暗倒抽一口冷氣。蔣寬錦衣華服,乃是新郎官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