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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新穡俊�

蔣寬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來。雲卿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勃頸上暴起的青筋和關節發白的鐵一般的拳頭,心知此事著實比想象中容易,果然,不等雲湄開口哀求便聽蔣寬陰沉開口道:“你不必激我。有事就直說。”

“好說,”雲卿輕描淡寫道,“聽說你在做新茶,極好。成與不成,總歸有那個膽量跟氣魄到底就讓人心生敬畏,所以我幫你一把,你需要的花草藥材我幫你與裴子曜買,你全馥芬茶莊一應用銀我幫你向阿涼借,總之你專心做你的茶就好,無須分心其他雜事。但即日起,至七夕斗燈結束近這三個月時間裡,你要把你的新茶賣到蔣宋茶莊鏡湖茶本月淨利的一半。眾所周知鏡湖茶也是新茶,上個月才放到店裡賣,然而你全馥芬不如蔣宋茶莊名氣大,你蔣寬不如宋掌櫃老成,你人手亦不能與蔣宋茶莊相較,因此拿你三個月的全部盈利與他本月的一半淨利相比,這不算是我故意欺負你吧?但是你要知道,我此舉只為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做茶,你若單隻為了賬面兒上幾行字跟我偷奸耍滑瞞天過海,莫說我,恐怕連我姑姑也要看輕你。”

蔣寬越發握緊拳頭,卻只靜默地看了眼虛弱的雲湄,繼而冷冷對雲卿道:“我蔣寬還不至於!我蔣家幾百年皆是做茶,歷代榮耀累積皆因一味茶起,我蔣寬再不濟也會去自敗名聲!”

雲卿心頭真是大讚蔣寬這份骨氣,果然不愧是蔣寬,雖說如今常常冷寂得像塊石頭,卻仍是當日沁河邊上熱血灑脫的蔣家大少爺!這廂雲卿正心頭暗贊,那廂蔣寬卻已逼近兩步,以全然有別於往日的沉靜與謹慎逼問道:“你還沒說,約定之後呢?”

“你欲怎的?”

蔣寬陰鬱開口,一字一頓道:“若我如約做到,就請你雲卿從此離我跟雲湄遠遠兒的,此生都別讓我們再看見你!”

“蔣大爺!”雲湄脫口而出,原要開口作勸,然見蔣寬一臉慍怒,明知他委屈,又知雲卿畢竟一心為她,一時勸也不得勸,怨也不能怨,只是越加悲傷難過不能自已。

蔣寬越發心疼得緊了。他不過在氣頭上,稍冷靜一些,又豈會忘了雲湄對雲卿的情誼,見雲湄如此益發心疼得輕手輕腳上前摁她躺下,也不得不軟了語氣勸慰地說:“你莫急,莫急。”

略頓片刻,又轉身對雲卿說:“我自然不能讓阿湄再也見不到你,但是雲卿你記得,若我如約做到,從今往後,今生今世,我與雲湄之間任何事你都不得插手!說到底悲歡苦樂都是我二人之事,就算你是她至親,但她如今有家有夫君,什麼事都有我做主,輪不到你來插手!”

雲卿見好就收,自然沒打算再起紛爭,便笑道:“就依你。不過若你做不到,我會做什麼你心裡也是清楚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我無情無義。”見蔣寬怒色未消,便打算告辭了,先溫言軟語安慰了雲湄幾句,又叮囑她聽呂神醫的話好好養傷,等絮叨夠了方轉身對蔣寬說:“時限只到七月初七,未免倉促,我會盡快說服裴子曜將你所需藥材賣給你。至於我姑姑,若你不放心交給我不如就帶去全馥芬住著,你請大夫就近照料就是了,總比留在你們蔣家讓你瞻前顧後要好得多。我言盡於此,望你謹慎行事,就此告辭。”

雲卿回了慕家頭一件事自然是去找慕垂涼,今日種種事關重大,尤其與蔣寬之約定必須要先知會慕垂涼一聲。然而入了夜雲卿偷偷進了石林叢,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先前那條路,雲卿確信那條路她早就已經爛熟於心,如今唯一可能是有人挪動石塊石柱令她迷惑。雲卿獨自挑著燈籠氣急敗壞在裡頭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卻一無所獲,未免迷路,只得按照暗自做下的記號原路返回,趁夜直奔長庚處。

長庚仍不能下床,依舊是捧卷側臥、怡然自得之態。聽罷雲卿所言,長庚便若有所思點點頭道:“我知道。自大丨奶奶那日夜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