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姑姑帶你走。”
這世上也只有師傅和姑姑會將她真正當一個小孩子去寵愛,雲卿聽了雲湄的話,又念及她師傅,更加哭得泣不成聲。
雲湄打消了現在就帶她回去的念頭,只輕輕揉著她的頭髮說:“卿兒是在害怕麼?”
雲卿自然不作答,雲湄便柔婉笑道:“裴家傳來的那些訊息,我原是一句都不信的。你師傅不是凡人,俗世中的那些災疾根本傷不到他分毫,今兒巴蜀找不到他了,興許明兒別的地方就見著他了,又興許後天他就回來了呢?你也曉得的,咱們裴二爺做事素來不按章程呢!”
蔣寬一愣,脫口疑道:“裴二爺?裴二爺怎麼了?”
他方才只聽到蒹葭和雲卿最後關於裴夫人的對話,而有關裴二爺的事蒹葭都是壓低了聲音說,蔣寬自然是不曉得的。
雲湄除了一開始打斷蔣寬說話外,其他時間分明當做沒看到蔣寬這個人。她聽雲湄哭聲似小一些了,邊繼續語氣輕軟地安慰道:“卿兒你別怕,即便你師傅暫且不回嵐園,姑姑總歸是在的呀!姑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這時候,外頭嵐園的馬車也就到了。
方才紫蘇與雲湄一道出來尋雲卿,不料兩人分頭找,中途急匆匆的就走散了。紫蘇找到雲卿邊匆忙要稟報,可恰巧讓這攤子事給打亂,等再回到嵐園後便又是擔心雲湄又是擔心雲卿,所以立刻差人趕了馬車來接她們了。
雲湄聽雲卿哭的嗓子都有些啞了,心疼地說:“咱們先回去吧,哭成這樣,再驚了風可怎麼好。總不至於等你師傅回來了,又要勞他為你號脈煎藥吧?你長大了,可不能這麼不孝了,嗯?”
雲卿本哭類了,聽雲湄這麼說,眼淚立刻又止不住了。
雲湄小心扶雲卿上了馬車,雲卿伸了手要拉她,卻見她柔婉一笑說:“你且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些話想要跟蔣少爺說。”
雲湄出來匆忙,只是尋常的素白雲絲羅裙,外頭罩一件銀藍鑲白狐毛邊的厚披風,頭髮未曾細緻打理,有一些些凌亂,反倒於她溫柔之上平添一抹慵懶,讓她有了許多小女兒情態,一旁的蔣寬早就看呆了。
這個時候的蔣寬身上全然沒有方才的戾氣,凝視著雲湄,他似乎就重新變回熱血魯莽而純真的蔣寬。雲卿本想說什麼,然而一看到蔣寬便想起疲�q頭破血流的樣子,當真是沒有再插手的力氣,算了吧,總歸夏家跟蔣家的宿仇要到很久以後她才有本事清算,拉蔣寬出局的事,也等日後再說吧。
雲湄竟然很快就回來,面色無他,舉止入常,她上了馬車便笑著拉雲卿靠在她膝頭,卻久久地不說話。
馬車顛簸,於人群中穿梭,今兒有集市,到了人潮洶湧之處馬車便自然而然地慢下來。簾子晃動,街邊風景在一線之間流動變換,白花花的豆腐腦兒,黑黝黝的芝麻糊,紅彤彤的山楂果,黃澄澄的小山梨,有小孩子拿著半截烤紅薯天真地大笑,有年輕小娘子依偎在相公身旁一起吃著糖炒栗子,一臉幸福的嬌羞。到了轉角處,馬車一個顛簸,簾子陡然灌進涼風,卻聽得周圍人撫掌大笑,有小姑娘興奮地喊:“哥哥套著了!那個玉墜兒,快給我們!”
套圈兒麼?
雲卿掀開簾子往外看,果然是套圈兒,細竹篾子扎個渾圓的圈兒,地上橫六縱六地擺滿了小物件兒。老闆將玉墜兒遞給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他的哥哥牽過她的手,替她壓低了帽子,兩人一起隱沒在人群裡。
雲卿嘴角不自覺浮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她問雲湄:“姑姑可有想要的?我拿給你。”
雲湄看看外頭,不由一愣。往日裡雲卿倒也喜歡逛集市,可今兒她才聽到裴二爺出事的訊息,裴家又等著她去認屍,她竟會心心念念地要去套圈兒。
雲湄終是溫柔牽起她的手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