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是以為我雲卿真這麼好請,來個人來輛馬車我便乖乖跟著來裴家為你做事了吧?不妨再說一遍,我與裴家的關係便是我同裴子曜的關係,現如今我與裴子曜都恩斷義絕,又豈會把你們區區一個裴家放在眼裡?”
宣氏一拍桌子,喝道:“放肆!”
“若不是裴太太欺人在先,我哪有這等閒工夫來跟你放肆?”
兩人聲音太大,連門外的裴度都聽到響動,在外叩門問:“太太,可是需要添茶了嗎?”
宣氏怒視雲卿,雲卿不為所懼,一個劍拔弩張,一個悠閒自在,片刻之後宣氏便後悔自己失態了。原不過是個毛丫頭,實在不該如此方寸大亂。
“不必!”宣氏回了裴度的話,轉而斟酌著問雲卿:“你究竟想要什麼?你要知道,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的事,便是你再威脅我也做不得。”
雲卿當即收了笑,盯著裴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頓認真說:“我想要的,對裴太太你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不妨說說看。”
雲卿起身走到裴太太面前,清清楚楚地說:“我要你裴家,從此以後不再插手蔣家大少爺蔣寬的任何事!”
071 撕裂
“什麼?”宣氏疑惑,“蔣家?蔣寬?”
雲卿明明恨了一路,話說之此卻禁不住怒極反笑,她曼斯條理緊了緊斗篷說:“說來裴太太是長輩,今兒確實是雲卿無禮了。不過我這個人呢,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遇到別人欺人太甚,倒也沒那個胸襟氣度去硬忍著。今次我幫裴太太勸下了裴少爺,裴太太最好也還我一個恩,別再動蔣寬的心思了,他是死是活,是潦倒是顯貴,都讓他聽天由命去吧!”
“我動蔣寬的心思?”宣氏明顯一怔,然後疑問道,“雲姑娘你真是說笑,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動蔣家大少爺的心思?”
雲卿收拾妥帖衣裳,笑著起身說:“裴太太為什麼動,那都是前塵舊事了,我不在意,也不多問。可我今兒就要裴太太你一句話,要你裴家答應從此以後對蔣寬的事袖手旁觀。裴家是書香門第,行的是君子之舉,也斷不會欠人恩情。我幫你兒子一把,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於你當真是沒什麼損失的。”
宣氏卻越發疑惑了,見雲卿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不免好奇道:“我裴家自然不會欠人恩情,你願意登門相助我當真是感激不盡。可萬事總得有個由頭,話也須得說明白了,為什麼偏要我裴家允諾不動蔣少爺的心思?旁人若無意聽去了,還當我裴家先前對蔣少爺有什麼不利呢。再說了,我裴家與雲姑娘你一樣,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遇到別人欺人太甚,倒也沒那個胸襟氣度去硬忍著呢!”
雲卿不免冷笑說:“裴太太真是高看他蔣寬了,就蔣寬那樣子,你把他賣了他不定還幫你數錢呢,憑他能欺負得了你裴家?”
宣氏未曾被人這樣冷言冷語過,自然也不悅,忍著沒發作,依舊端坐道:“照雲姑娘這麼說,倒是我裴家欺負他蔣少爺了?四族素來和睦,裴家與蔣家世代友好,雲姑娘殊無證據,可算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了呢!”
雲卿一個字沒說囫圇又狠狠嚥下,蔣寬和雲湄的幾次絕對不是偶然,她跟葉家雖有疙瘩,但葉家只需向裴家逼婚便可,根本無需向她下手,那麼就只有裴家!知道蔣寬愛慕雲湄的事,能在蔣寬身邊說上話,能公然邀請御史夫人和雲湄去青煙谷,能一而再再而三讓蔣寬撞上雲湄,只有裴家,只能是他們裴家!
事關雲湄聲譽,雲卿斷不可能拿出來公然與她理論。她盯著裴太太,彷彿無意吞了一隻蒼蠅,自己噁心的要命,卻見那蒼蠅嗡嗡嚶嚶兀自飛得自在,真是越發嫌惡了。
然而云卿越是這番神色,宣氏就越慶幸方才沒有貿然答應。如此僵持了一會兒,便聽雲卿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