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先乾為敬了!”
022 生辰
雲卿故作豪邁,一杯飲盡,又使了眼色給慕垂涼,原想著他要勸阮氏入座的,不料慕垂涼分明意會,卻先伸手點了她額頭笑說:“你倒是還敢喝!”
雲卿正自發蒙,蒹葭疲�q等人已紅著臉低低笑起來,阮氏看了也狐疑看著二人,慕垂涼這才意味深長地笑說:“娘,讓他們下去吧,咱們孃兒仨說些悄悄話兒。。真真正正從簡過一回生辰。”
眾僕聞言從又是行禮,又是搶著討彩頭,阮氏丫鬟泥融自去了散碎銀子賞了眾人,於是僕從便多半退下了。泥融與蒹葭正要上前伺候,雲卿與阮氏卻都見慕垂涼只是含笑不語,便曉得是大事,各自吩咐說:“先去吧,在外頭守著。”
等人下去,慕垂涼先給阮氏敬了杯酒,道:“多年養育之恩無以為報,今日孃親生辰,兒子一杯水酒敬上,心意麼都在裡頭了。”說罷自己幹了。阮氏與雲卿相視一眼,都是笑。阮氏道:“得啦,知道你孝順。又偏要說這些話來惹我。”
慕垂涼便笑:“今兒雲卿帶去的那封書信,娘可是看過了?”說的自然是宮中慕美人的書信。
阮氏點頭稱是,慕垂涼便跟著點點頭,嘆說:“大妹妹如今的境況是很不錯的,娘不必十分擔心。至於那些暗信,因不是正經從宮裡正大光明出來的,所以不能時常有,此外,凡看過必須燒掉,免得因咱們大意給大妹妹添了麻煩。”
阮氏自然應下不提,慕垂涼這才笑說:“另有一事,恐大妹妹未曾在書信裡提起,連我也是今兒才得知的,於是急巴巴回來找娘討賞來了。”
阮氏訝然,笑對雲卿說:“瞧瞧他,他倒是跟我神神秘秘的賣起關子來了。”
雲卿也是問:“究竟什麼事?”
“大妹妹有喜了,”慕垂涼笑道,“娘要做外祖母了。”
阮氏身形一頓,怔然抬頭看向慕垂涼,慕垂涼確定地點點頭,阮氏惶然半天,突然淚如雨下,起身兩步走向房中慕敬亭牌位跪地痛哭不止。雲卿慌忙上前正要去扶,忽見窗邊似乎隱約有一團暗黑,當即驚叫:“誰?”
說時遲那時快,那團暗黑突然擦著窗戶消失,慕垂涼立即上前推開窗戶看,果然見一團矮胖身影貼著廊簷跌跌撞撞匆忙逃走,慕垂涼當冷喝道:“來人,給我拿住那人!”說著吩咐雲卿照顧阮氏,自己則大步出了門。
阮氏也被嚇到,惶然問雲卿:“這是來賊了嗎?究竟是什麼人,萬一方才阿涼的話讓他們聽了去,那我垂綺豈不——”
“沒事的,”雲卿寬慰道,“咱們說話聲兒小,本就不易聽得真切,若是普通賊子,聽來又無用,更何況如今阿涼已去,聽外頭動靜,想必去了不少人,定當拿得住他。咱們得信得過阿涼。”
阮氏這才稍稍放心一些,由著雲卿扶她起來坐下,卻只是恍惚想著慕垂涼的話,再提不起興致來。雲卿便斟茶為她壓驚,並在一旁勸說:“聽阿涼說,大姑娘自小聰慧靈秀,連老爺子也十分疼愛。如今她人在深宮,雖不如在尋常人家來得自在,但畢竟是天子內眷,尊貴不同凡響,如今又有了喜,不日就能養出個小皇子來,眼見是要熬出頭了,太太卻反而不替她高興了?”
阮氏用絲帕掩口嗚嗚哭著,斷斷續續說:“於理,我自然懂……但是於情……”
“於情,太太更是不能過分傷心了,”雲卿勸道,“如今大姑娘才剛有喜,若太太身子不適,一時傳到了大姑娘耳朵裡,可叫她何等憂思、何等費心,豈不反而於身子有礙?我也知道太太擔心什麼,只是退一萬步講,當日老爺子送大姑娘入宮是存了什麼心思咱們都心下有數,如今大姑娘好容易有喜,老爺子正有盼頭呢,哪能不盡全力保住大姑娘?更何況還有阿涼呢,阿涼必是會不計一切來幫太太和大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