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柳青的眸光震了一下。
“繆姑娘可真是好福氣啊……大家都惦記著你……”柳青看著繆塵霜手中的小瓷瓶和木盒,含笑的表情中有一點苦澀。
怎麼這兩個人都想到一塊去了?繆塵霜覺得有些神奇。
“柳青,這個你收下。”繆塵霜將那金絲楠木盒遞於柳青。
“這奴婢可不敢!”柳青有些惶恐,“這是殿下給繆姑娘的……”
“不。殿下應該是給我們的。”繆塵霜糾正道:“昨夜在神宮裡遇見他,我們兩人都在,他估計就唸著我們工作辛苦,所以派人送來了這香雪提神丸。但殿下因為還不知道你名字,所以只能說是給我的,實際是給我倆的。”
“是這樣嗎……”柳青如視珍寶般小心翼翼接過木盒,開啟見裡面整齊地碼著六枚如珍珠般瑩潤光潔的藥丸。
繆塵霜從小瓷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含在嘴裡,頓時桂花混合百合的香氣在口中蘊開,困頓的感覺一掃而空。
柳青合上木盒,收於袖中,若有所思地問道:“繆姑娘,奴婢斗膽問一句,神皇為什麼要我們盯著薛主持呢?薛主持不是愛慕神皇嗎,怎麼會害她呢?”
“在心理學上,有一種'心理擺'效應。當人的感情在外界的刺激下,會具有兩極性,就像鐘擺一樣,人的感情很容易向相反的狀態轉化。如果愛戀的物件給一個人帶來了刺激或是傷害,受傷害的那一方如果恰好又有邊緣性人格障礙,那麼既有可能會採取極端的報復性行為。”繆塵霜向柳青解釋道,“而薛懷義就是這樣一個具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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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青似懂非懂,因為繆塵霜的話裡面有太多她聽不懂的名詞。
酉時三刻。
永珍神宮慶賀新皇登基的夜宴拉開了帷幕。宴會上觥籌交錯,道賀聲不絕於耳。
神皇的女子警衛隊此時化為侍宴的宮娥,暗中盯著薛懷義的一舉一動。
武曌喜滋滋地看著這一切,卻絲毫沒注意薛懷義已是面色陰沉,妒火中燒。
祈墨淡漠的性子向來不喜歡這般熱鬧的場面,且看著祖母武曌笑意盈盈的臉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慘死的父親,便藉故離了席,到殿外靜一靜。
洛陽的夜不知何時起了風,涼意襲人。
他剛走下殿前的臺階,忽見一人影倚在西南角的玉欄邊。一輪明月將那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藉著月色,祈墨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李旦。
李旦在這裡做什麼?祈墨眉頭一蹙,走上前去。正好,他想借此機會問一問繆塵霜的隱衛一事。
李旦聽見腳步聲,回身一望,見來人一身緋袍,腰配銀魚袋,只以為朝中某個官員前來假情假意地奉承,便沒想搭理,可瞧那人面容俊朗非凡,英眉星眸,又不住多瞧了幾眼。
“殿下。”祈墨略施一禮。
“嗯。”李旦頷首,心想著這官員找錯了奉承物件,需要阿諛奉承的物件明明是大殿御座上那威風凜凜的神皇,而不是獨自一人憑欄嘆息的落魄皇嗣。
“微臣乃大理寺少卿祈墨。”
“哦,就是那位在官道上破了餓殍一案的祈少卿嗎。”李旦又重新打量了他。
祈墨沒有回應,直截了當地問道:“微臣斗膽問殿下關於大理寺正繆塵霜的隱衛一事。”
李旦眸光一動,“她告訴你了?”
“是。繆寺正乃大理寺之人,微臣認為應當由大理寺之人保衛其安全,而不是藉由宮中之人。”祈墨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那本王問你,大理寺辦案,可曾遇上兇險之時?兇險的情況多否?”李旦被降為皇嗣後,就不再用朕來稱呼自己。
“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