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目光柔柔地落在她光潔如玉的雙手上。一縷碎髮從她額邊拂下,耷在她晶瑩透白的右臉頰,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挽住那縷調皮的碎髮,卻見她迅速用右手將碎髮捋至耳後,他竟有些慌張地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
幸好她太專注,絲毫沒有發現身旁的細微動靜。
因為記憶已有些許模糊了,繆塵霜花了將近一炷香的時辰才畫完了整幅人像。
“有了這幅畫像,興許能問出些什麼來……”繆塵霜將那畫像展在半空中,仔細打量著。
“我出門啦!”她收攏了畫卷,急切地站起身來,一溜煙地就跑出了大理寺。
祈墨望著她跳脫如野兔的背影,輕嘆著搖了搖頭,嘴角竟牽起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淺笑。
繆塵霜這回直奔的可不是青鸞樓,而是長安城的西市。
“繆姑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春鶯滿面笑容迎了上來。
“挺好的。今日我就不與你寒暄了,有一事想問問你。”
“何事?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春鶯邊說著,邊把繆塵霜引進鋪子裡,找李一方小桌,又上了茶水糕點。
“你可曾見過這名女子?”繆塵霜將手中的畫卷展開給春鶯過目。
“這……”春鶯回憶了片刻,“奴家見過的,是青鸞樓的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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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真是青鸞樓的胡姬?”
“對。”春鶯很肯定地頷首,“奴家以前在青鸞樓的時候,就見過這名胡姬很多次,她的胡旋舞是胡姬裡面跳得最好的,所以奴家敢肯定沒有認錯人。”
“你還記得她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是叫什麼……塔娜。”
“木爾塔娜?”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春鶯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些胡姬的名字都不同於我們,都是長長的一大串,所以奴家是常常記不住的。”
“那你還記得木爾塔娜是何時進到青鸞樓的嗎?”
“這奴家可就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奴家進青鸞樓的時候她好像就在了。”
“還有印象她和誰來往的比較多嗎?”
“奴家曾經見過有個什麼武公子曾找過她兩三回,對了,就是上次來店鋪找奴家麻煩的那位武公子!聽說那位武公子出手闊綽,給她送過很多黃金珠寶,惹得其他的胡姬很是豔羨。”
繆塵霜想了一會,又追問道:“木爾塔娜在長安可有得罪過的人?”
“這奴家可不太清楚,平日裡那些胡姬總喜歡聚在一起說著我們漢人聽不懂的方言,所以與她們之間來往甚少。而且老鴇也明令禁止相互之間打探訊息,說是避免相互妒忌爭搶客人。”
雖然在春鶯這裡探聽到的訊息不多,但有一個資訊點卻非常有用。
看來,今天終於不是一無所獲的了。
繆塵霜把畫卷收攏起來,從瓷碟夾起一塊七返膏,嚐了一口:“近來鋪子的生意可好?”
春鶯無奈皺眉,輕嘆了一聲:“自打上次那位武公子來鬧事之後,大概是人人皆嫌棄奴家的出身,有些常來的客人也不見再來了。奴家用的食材講究一個新鮮,像那些時令的米麵糕點,當日若是賣不完,次日須丟了去,以免影響了口感。近段時間……可是浪費了不少,所剩的銀兩也基本都花在了採買食材上。”
她絞著手帕低聲道:“若不是繆姑娘您之前先幫奴家墊付了半年的租金,恐怕這會兒是要捲鋪蓋走人的了,如今入不敷出,看來……關門也是遲早的事了。”
“奴家之前只想著要個自由之身,誰知一切都不是那麼容易的。”春鶯苦笑一聲。
繆塵霜環視一週,鋪子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