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的變化是否與此案有關。
“崔尚書在那段時日裡,是否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或者說過什麼不尋常的話呢?”繆塵霜繼續追問。
崔夫人回憶了一下,“我想想……我記得那段時間他經常獨自一人在書齋中一坐便是半天,有時還會長時間地沉默不語。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告訴我。”
“那崔尚書與故太子李弘之間,是否有過接觸或者交情呢?”
聽繆塵霜這麼一問,崔夫人眸光隱動,“倒是沒有……不過崔家有一事卻是與太子有關聯。”
“是何事?”
“這是還是我剛嫁入崔家的時候聽聞的。我聽聞夫君年少時因為家中父親犯了案,皇后本要下令處死,可太子李弘仁德寬厚,且念在清河崔氏是建國功臣,認為崔父罪不至死,便苦苦請求皇后收回成命,於是皇后聽進了太子的請求,便免於崔父一死,只將崔父貶謫柳州。”
“自那以後崔府上下皆對太子李弘感恩戴德,每每我聽夫君提起,他總是一副無以回報的愧疚模樣。”
“夫君在官場中一直秉持公正嚴明的態度,對朝廷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雖然他感念太子的恩德,卻也深知與太子保持距離的重要性。所以,他從未與太子有過過多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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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塵霜在紙上快速記錄著,心中已有些明朗。
她推測,崔顥的變化也可能與他發現太子謀反一案的真相有關。
當年崔顥也是參與審判此案的成員之一,如果他在調查過程中得知了一些令人震驚的事情,例如權力鬥爭的黑暗面等,也就是說太子本就是被冤枉的,但崔顥等人迫於壓力或沒仔細審查案子,導致這一樁謀反案成為了冤案,連累了無數無辜之人,那便可以解釋崔顥出現如此巨大的轉變。
只是如今崔顥人已被害,更多的細節與實情無法與本人盤問,那樁案子又早已蓋棺定論,眼下想要翻案只是難上加難。
繆塵霜又繼續向崔夫人追問了崔顥平日裡的習慣愛好等,並將其逐一記錄。
“對了。崔夫人,方才聽您說起崔尚書的書齋擺了一處佛龕,可否讓我去看一看?”繆塵霜問道。
崔夫人面上閃過一絲難色,“自從夫君在那書齋中遇害後,我怕睹物思人,書齋便一直封鎖至今,還無人進去過……不過讓姑娘你看看也無妨……”
說罷,喚了一名小廝領了繆塵霜走過後院迴廊,去了西側的書齋。
小廝指著一扇虛掩著的門道:“這便是老爺的書齋了。自從老爺遇害之後,夫人就下令不許任何人踏入這書齋半步,所以裡面的一切皆是保持原樣。”
繆塵霜推開門,走進書齋,只覺得室內光線有些暗淡,空氣中有一種沉悶的感覺。
她環顧四周,只見書齋中擺放著各種古董、書籍和文房四寶。上面的確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來真是許久未打掃了。
房間的一角,擺著一個精緻的佛龕,供奉著一尊佛像。
繆塵霜走到佛龕前,仔細觀察了一下佛像。這尊佛像造型精美,神態安詳,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她走進佛像,彎腰仔細檢查著佛像底座、香爐等物件,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她站起身,向後退去一步,打算檢視是否還有其他遺漏的細節,腳跟卻突然觸碰到放在地上的蒲團,被絆得踉蹌了一下。
可就在她穩住身形的那一剎那,目光卻被蒲團下露出來的褚黃色一角吸引。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蒲團,發現蒲團下壓著的正是一封陳舊的信封!
她拿起信,發現信封上寫著“吾妻親啟”四個字。
她心中一動,立刻趕回花廳,將此信交給了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