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解釋,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搞得我好像非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似的。
祈墨很快就恢復了他往常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淡然說了兩個字。
“無礙。”
無礙?什麼無礙?繆塵霜提了裙襬趕緊跟上他的步伐,微微撅著嘴思考著:是我與陛下一同用膳他不介意,還是我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祈墨負手加快了步伐走在前面,看那雋秀的背影倒像是有些負氣一般。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被人揹後議論的是我,怎麼他倒反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繆塵霜眉頭一蹙,不得不小跑跟上他。
“唉喲——”
才沒跑幾步,繆塵霜踩著積雪的腳一個打滑,先向前徑直滑了三尺,身子猛然向後倒去。
祈墨聽見她的呼聲,如閃電一般轉身疾速上前一步挽住了她即將摔倒在地的腰身。
兩人清澈的四目猝不及防短暫相對,很快又移開。
“這鞋子……可太不防滑了……”繆塵霜站穩了身子,捋了捋有些凌亂的衣襬,心中一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偶像劇古風劇爛橋段居然發生在她身上。
“雪天路滑,多加註意。”祈墨微垂著眸,努力平穩住剛剛對視時那一抹晃神,轉身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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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寫密信的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繆塵霜見兩人已經出了大明宮,便拋開腦袋裡那些胡思亂想,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
祈墨停了腳步,側目看向她問:“是誰?”
也不知是她走得太急還是剛剛差點摔跤的緣故,她那張花萼般白皙的臉此時卻透著幾分緋紅,燦若桃蕊。
“上官婉兒。”
祈墨回想起她前一刻鐘遇見上官婉兒那副表情。
“我查案時,恰巧看到了她衣服上那對紫玉蘭花。”
“還有……”繆塵霜決心向祈墨坦白。
“……其實……我查案的時候發現殺害駙馬薛紹的兇手不是霜降……而是上官婉兒。”她左右掃視檢查了周圍,雖然已經出了大明宮的丹鳳門,但為了避免隔牆有耳,確定四下沒人後,才低聲說道。
“可你剛才在……”
“我剛才在殿上將霜降指認為兇手了。”繆塵霜接過祈墨的話。
她深低著頭,攥緊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努力剋制著內心波濤洶湧的內疚感,“我撒謊了,冤枉了一個無辜之人……”
說罷,她又將頭埋得更低,因為眼眶中潮意四起,她不願意被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
她以為如他這般正直的人會指責她,可沒曾想卻聽他的聲音響起,還帶了幾分難得的溫柔:“一定是有隱情吧。”
“你……你怎麼知道?”繆塵霜愕然抬頭,眼角處還殘留著一抹細小的淚痕。
祈墨看著她微紅的雙眼,柔聲道:“你隨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兩人穿過通化坊,過了永安巷,又回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繆塵霜蹙眉疑惑,在大理寺待了一月有餘,這大理寺什麼東西我沒看過?
祈墨徑直穿過正廳,走過後院的抄手遊廊,來到他寢屋門前。
她還是第一次進到祈墨的寢室裡,寢室不大卻乾淨整潔,除了床榻以外四面皆是書架,屋子裡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青竹清冽香氣。
祈墨從一個書架前抽出一卷卷軸遞與她。
“這是?”繆塵霜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面用清秀雋逸的隸書密密麻麻寫著五十五個名字,名字後還標註著年月日。
“這上面的名字,都是我進大理寺以來經手冤案的遇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