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薛懷義素日裡仗著聖寵,總是目無王法、橫行霸道的,誰敢欺負到他頭上啊?簡直是不要命了!”暮白雙手抱拳,他實在想不出這長安城有誰敢與薛懷義叫板。
祈墨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他輕輕摩挲著下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暮白分析道:“他膽子大得都敢火燒明堂,光明正大收受賄賂,藉著修建明堂的名義中飽私囊,這些罪行聖上竟然置之不理,可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即便是有人對他怨恨已久,也沒那個膽子與之抗衡吧?”
“還是說這小沙彌遇害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也有可能只是被過路的醉漢毆打致死呢?”
祈墨搖了搖頭,否定了暮白的假設:“兇手將死者拋屍城外,顯然是想掩蓋什麼。而且,死者身上的傷痕表明,兇手在行兇時非常殘忍,這絕非一般人所為,這和一般的毆打致死完全不同。”
“我同意祈公子的看法。”繆塵霜補充道,“這個小沙彌死因可能並非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衣著說明兇手可能在性格上存在嚴重缺陷,如暴躁、自卑、反社會人格等,並非為隨機性犯罪。”
祈墨微微頷首,繼續補充道:“兇手的行為表明,他有意避開人群的視線,選擇了一個偏遠的地點拋屍。這說明他對長安城的地形瞭如指掌,也可能意味著他對寺廟的內部情況十分熟悉。而且,從兇手的殘忍程度來看,他很可能有過類似的犯罪經歷,或者至少對暴力行為習以為常。
暮白聽後,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開口:“你們說得有道理。看來是我之前的想法過於簡單了。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需要繼續追查兇手的身份和動機;另一方面,我們也要調查一下靜雲寺的內部情況,以及薛懷義和武三思與這個案件的關係,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祈墨應道。
他話剛說完,一名衙吏手持一封信箋匆匆走進了二堂:寺卿大人,有您的信箋。”
祈墨接過信箋,“是何人所給?”
“回大人,是一個書生模樣的路人,他給得急,卑職也沒來得及問姓甚名誰,只說要特地交予大人您。”衙吏恭敬地回答。
祈墨眉頭微皺,心中泛起疑惑。
他拆開信箋,信中的內容不過短短几行字,但足以讓祈墨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暮白有些好奇,“師兄,這信上寫的什麼?”
祈墨斂了神色,將信摺好放入懷中,“有位故人約我相見。”
繆塵霜問道:“故人?是何人?”她心想,祈墨隱姓埋名至今,處事極其謹慎,應該不會過多與人結交。
祈墨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信上並未署名,只約我在城南的茶館一見。這位故人的身份,目前還不清楚。”
暮白皺眉道:“既然是故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相見,反而要如此神秘?”
祈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不過,既然他已經約了我,我便去會一會這位故人,看看他到底有何用意。”
說罷,他站起身就要出門,卻被繆塵霜輕輕扯了手腕小聲道:“行事千萬要小心。”
“我明白。”祈墨撫了撫她的發頂。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在我面前膩膩歪歪的了,怎麼沒人也來這般多多關心我呢!”暮白撇了撇嘴。
繆塵霜轉頭看向暮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自然是有人關心的,只不過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
暮白一頭霧水:“把握什麼機會?”
繆塵霜目送著祈墨出門,轉頭對暮白說道:“小白,我問你,那許姑娘是不是尚未婚配?”
“是啊……可是這與我何干?”暮白被繆塵霜問得有些摸不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