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簡單點告訴你,大體上,就是兩個男人互相怎麼傷害對方,致使最終不得不一拍兩散的過程。究其原因,一個為了他的野心,一個為了他的理想,而當一個要求對方放棄他的野心,另一個要求對方放棄他的理想時,兩個人就崩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兩人非要鬧得你死我活才甘心嗎?你說,愛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未來可談?”
“司徒空啊,我常在想啊,說不定真有這麼一天,我繼續跟你折騰還不如殺了你,又或者你一槍斃了我,給我個清淨,人死了了無牽掛,咋倆不管誰死,總好過這樣兩個人都痛苦地活在世上,你說呢?”
抵在腹部的槍管略有異動,夙握住了它,連同那隻小手一起緊緊抓住,輕輕低笑地說:“我算認識到,怎麼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要不就這麼辦了,我先下去,過個幾年,等你下來陪我?”
司徒空保持身姿筆直不動地,皺了下眉頭:“上官七戒,你這是在威脅我?”
夙輕輕笑了下:“我說的是真心話,司徒空,我跟你認識了很多年,從你二十歲,我十七歲那年開始,到現在我才覺得,活著真不如死了的好……”
“……四年。”
“沒錯,四年。你怕不怕想起那四年的事?”
“……坦白地說,怕。”司徒空冷笑了一下。
“呵呵呵,司徒空,難得你這麼老實!”夙也乾澀地連笑了幾聲,像是瘋了似的,壓在司徒空肩背上的臂膀又用力了些,“老實告訴你,我也想把那四年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咋倆誰也不記得誰,一清二白,多好啊……”
夙微微抬起頭,迎著窗戶裡射進來的有些刺目的光,像在尋求著希望的曙光那般,露出飢渴的眼神:“但是,我沒有後悔過,活得這麼痛苦,卻還想活下去……司徒空,拜託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不管將來你想起我時,我還在不在這世上。”
司徒空沒有什麼動靜。
夙勉力保持著嗓音的清晰,說:“那天,我看見縮在房間角落裡的你,一下子心裡頭就亂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變成那樣,從來沒想過,我會把你傷得這麼深……”
'“你在裝吧?!這又是什麼伎倆,司徒空,你又想玩手段騙我吧!”'
在那昏暗的,連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裡,坐在滿地菸頭上瘋了的男人,拽著他的袖子一路地往上摸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就像恐怖片裡的殭屍。
'“手呢……七戒的手呢……為什麼沒有了……很痛嗎,一定很痛吧!是空空害的嗎……害七戒這樣痛……”'
他著了魔似的吻那個男人,直到剝光了衣服才確定,那傢伙真的瘋了。
那一瞬間,他竟覺得,這世界真美好啊,再也不用擔心他會被他欺騙,再也不用在那傢伙強烈的目光下手足無措,他可以安心地抱著他,聽他撒嬌,也可以隨自己樂意地吻他或欺負他,看他傻傻地笑,完全不用再勾心鬥角,互相計算。
在那棟白色的房子裡,窗外的喧囂都再與他倆無關,那恍若是海市蜃樓般甜蜜而安寧的日子,幫他穿衣服,幫他梳洗,給他洗澡搓背,梳理頭髮,給他煮該死的綠豆粥……
千萬句言語中,有多少能讓我相信是你的真心,被欺騙得太多,讓我們彼此都小心翼翼,坦誠相對似乎變成了我倆不可能完成的夢想。
'“我只是要幫你剪頭髮,不許哭!”'
'“剪頭髮會痛嗎?”'
'“不會!你再亂動,小心我剪到你耳朵!”'
'“……剪到耳朵會痛嗎?”'
'“……”'
'“可不可以不剪頭髮,空空怕疼……”'
'“疼也得給我剪!頭髮長長了,洗起來很麻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