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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得到如同我一樣的衣飾飲食,所以你恨我。”

她說得洋洋得意,像是揭露出什麼大道理。然而唐流只是直直看著她,不錯,她恨他們,卻不是為了衣飾與飲食,如果要細數,她是恨齊王的冷酷、少相的虛偽、鸞祺的放肆,還有人世的無情,夏蟲不可以語冰,鸞祺亦不會明白唐流的感情。

她不說話,低下頭,繼續洗衣裳。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思,所以不敢看我了?”鸞祺“哼”地不屑冷笑,“下賤之人不該有無恥妄想,你居然敢引誘平將軍,害齊王顏面失色,此事已傳到太后耳中,成了宮中笑柄,你這女人真是可惡。”

旁邊有人立刻恨恨地嘆,更遠處,是浣衣房的侍女在偷偷地笑。

苦難無邊,何處是淨土?唐流也在嘆,隨即,她突又微微地笑,引誘會不會是一種罪?也許吏部可以為她開啟先例,賞一條白綾下來,把所有事端打上終結。

“笑什麼?”鸞祺更怒,“你以為躲在這裡不出去就沒有人會怪罪了你麼?我偏偏要把你帶到大堂去,讓大家看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眼風左右一掃,向旁人,“將手裡的東西給她,讓她送上去。”

第六節 向衰草、荒暮空虛

很快背後有人來拉唐流,將她從冷水邊拖出來,硬在她手中塞入一大壺熱酒。

“走,我們去大廳。”鸞祺睨她,“既然是丫頭,要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眾人圍簇,擁著公主,圍著丫頭,一步步走往大廳。

唐流無所謂,端著一大壺滾熱的酒,手指猶在發涼,掌心已是發燙,水深火熱,向來不過咫尺天涯。

廳裡聚滿了人,錦衣玉飾,花團錦簇,太后、齊王、少相、平、陌生人,相貌同樣尊貴,衣裝鮮豔華麗。她們進去時,太后正在問話。

鸞祺大步輕笑而入,衣帶裙裾飄飛,似一隻彩色輕盈的蜂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來晚了,”她嬌滴滴地說,“皇祖母千萬請恕我的罪。”

眾人笑了起來,太后也笑,“鸞祺,真是太調皮……”她突然看到鸞祺身後的人,止住,皺眉。

鸞祺一笑,她的侍從推著唐流,讓她將酒壺放到堂上的大桌上。

太后冷冷看著她,不過一眼,雲清風淡地一掃,尊貴仕女不會去專注一個下人。她若無其事地等身邊的宮人斟上酒,自己接過啜了一口。

“不錯。”太后點頭道,“這酒可是隆尋來的?果然清醇軟糯,餘香繞口不散。”

她只是要忽視她,真正高貴的女子不會刻薄責怒,事情歸事情,人歸人,雖然堂上人聲竊竊,太后只是凝然不動。

唐流低著頭,在心裡嘆息,這樣的穩重篤定,於不動聲色中令人生出畏懼,比起她,鸞祺不過是耍九流的手段。

她一路低頭而出,在門口處,路過一大群侍僕身邊時,不知是誰促狹伸腿,將她絆得一記錯腳,不穩跌倒在地。

鸞祺帶頭大笑,引得身後一眾人跟隨,唐流屏著氣,站起來,撣撣衣裙便要出去。

突然,眼前一花,有一個人擋住去路,他今天穿著微紫色的衣裳,顏色如此明麗,猶如一片亮色光源。

平並不說話,從極淡的紫衣下取出方白色絲巾,徑自上來扶起唐流的左手,在上面的一處創口上按下去。

眾人目瞪口呆,還有唐流,她甚至忘記要去拒絕。

“這樣的創口不大不小,回去後不用敷什麼藥,但切記入水做事,行動間要小心。”他娓娓道來,像是個細心的郎中。

唐流突然清醒了,想說話,但喉頭哽住,吐不出字來。

此時平已將她手掌包紮完畢,唐流茫然抬頭,可見他眉目清朗,眼神關切似有千言萬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