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加了一瓶。
“真好喝……”她端著酒杯微笑讚歎。
酒瓶見底了,她攢起秀眉,索性一口氣點了兩瓶,省得她得一直打電話,又害人家服務生疲於奔命。
她很有良心吧!呵呵——
喝完續點的兩瓶高階紅酒,嘉夢的意識漸漸感到縹緲空白,腦袋有些昏沉。
她起身回到室內,從旅行袋李取出一本新買的詩集,靠在床頭上閱讀。
在迂迴優美的詞句中,她的眼皮卻殺風景的慢慢閉合,沒幾秒鐘的光景,便已進入夢鄉。
因為前晚酒喝多了,嘉夢一覺直到中午才悠悠甦醒。由於整夜好眠,她感到神清氣爽,昨夜不愉快的突發狀況已被她拋之九霄雲外,全身充滿了幹勁。
梳洗過後,她換上一襲剪裁簡潔優雅的黑色洋裝,搭配珍珠頸煉,將長髮整燙成浪漫的波浪,整體非但不顯老氣,反而顯得俏皮、年輕且高雅。
出門前,她才發現高跟鞋已成了她怒火下的犧牲品,所幸她多帶了一雙備用,否則她豈不要穿著拖鞋出門添購新鞋?
想起那滑稽的畫面,嘉夢忍不出笑出聲,不過腦中浮現那張令她脾氣失控的罪魁禍首長相時,她的興致稍稍消沉了幾分。
她對著鏡子強迫自己微笑,然後拎著外套出門。
等電梯下樓的空檔,一道悅耳的醇嗓赫然自她身旁響起,嘉夢頓時僵在原地。
“午安。”陸子權噙著笑,語調輕快的向她打招呼。“又碰面了,很有緣,不是嗎?”知道她不喜歡聽,所以他更要說。
嘉夢故意置若岡聞,原本高昂的遊興在他出現的那一刻,便已徹底粉碎。
“吃午餐嗎?”他捱近她,嗅到她身上怡人的馨香。
她決定將他視為透明人,就當是一隻煩人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叫。
可是,他的身體幾乎貼緊她的背脊,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頸項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盪,干擾她的思緒。
“要不要一起吃飯?我請客。”陸子權柔嗄且積極的詢問。“吃完飯,我們可以四處逛逛。”
吵死了!嘉夢忍不住皺起眉頭,深覺自己的運氣背透了!
她待會一定要拜遍整個東京的寺廟,請師父幫她作作法,除去她一身黴氣、讓她趨吉避凶,儘快擺脫那些糾纏不清、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察覺她面有慍色,陸子權微微勾起嘴角,繼續逗弄道:“我可以陪你逛街、幫你提東西,累了再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天。”
嘉夢極力忍住回嘴的衝動,緊擰的眉間似要滲出苦汁。
“都不滿意?”他追問。她的臉色越臭,他的心情就越好。“還是你有其他安排,我都配合。”
說話的同時,他的唇碰到她的耳垂,嘉夢如遭電擊,怒目相向。
陸子權報以一笑,她警告的眼神對他起不了作用。
她喘口氣,終究還是開了口。“陸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他聳聳肩,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她道:“男人追求女人,總是這樣。”
“鬼話連篇!”她火冒三丈的叱道。
陸子權恣意的欣賞她泛紅的嬌顏,備覺暢快。“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他表情認真,直勾勾的望進她的星眸,低啞道:“你儘管考驗我的真心。”
縱使對他捻花惹草的惡習再清楚不過,但聽著他說這些話時,她竟不由自主的冒出雞皮疙瘩,心頭為之一蕩。
直到電梯來了,她才慌張的別開眼,趕緊衝進電梯。
陸子權前腳才剛踏進去,她就連忙退出,彷佛他身上有致命的傳染病毒似的,不想和他共處同一個空間。
陸子權在電梯門尚未關合前,撳住“開”的按鍵,僅淡淡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