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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蕩子也能打起佛家語,聶染青覺得這世界真詭異。不過他的話真是漏洞百出:“你不是剛從國外回來麼。”

楚塵乾笑了兩下,依舊是大喇喇地坐著:“啊,剛剛說錯了,是前幾個月。”

聶染青連諷帶刺:“前幾個月的事您還能信手拈來,真不愧是楚塵啊。”

“哈哈,客氣了。”

聶染青靠著椅背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雙手環胸,也不說話。

楚塵心理素質良好,被拆穿了還能繼續往下說,甚至還笑眯眯的,簡直讓聶染青想起了狼外婆,“佛還說了,人有八苦,最後四苦是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其實我覺得說得真挺對,比如有些人真就困在這四苦上面了,你說人本來就對生老病死無能為力,這幾個他又放不下,這人生過的得有多狼狽……”他在聶染青越來越冰涼的眼神裡再也說不下去,話音一轉,故作委委屈屈,“拜託你別拿這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我,本人好歹也算是正宗海歸一枚,你再不滿意最起碼也得意思意思地給我點兒面子吧,你看你這眼神,跟要殺人似的,簡直讓我想起了習進南。”

他戛然而止。

聶染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只衝著他一揚下巴,高傲得像個女王:“然後呢。”

楚塵又幹笑了兩下,坐得稍稍端正了一些,嬉笑的表情也收斂,緊緊盯著她的表情,這廝正經起來還算有幾分貴公子的氣質,只是聲音依舊漫不經心:“習進南最近可元氣大傷著呢。”

聶染青嗤一聲,她早就知道他會說這些,所以在他提到習進南的時候,她依舊能鎮定得像座雕像。

其實她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渾身僵直,但時間太短,聶染青覺得尚可以忽略。

楚塵瞄了她半晌,還是看不出什麼破綻,只得嘆口氣接著說:“於是前幾天我們去釣魚,我就把我釣上來的那隻甲魚送給他了。他得補補,最近面黃肌瘦得跟營養不良似的,我們哥兒幾個看著都心疼得不得了。”

聶染青撲哧一聲笑出來。為什麼多麼嚴肅的話題一旦從楚塵的嘴裡說出來,就一點兒也沒有了沉重感。

楚塵忽然問:“你這週六有空嗎?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那表情裡沒什麼誠意,甚至眼角還在四處散發著個人魅力,整個人活脫脫就像只開屏的孔雀,聶染青笑得溫柔且真誠:“抱歉啊,這個週末我頭疼。”

楚塵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意味深長別有用意,桃花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聶染青被看得莫名的心虛,她以盛湯做掩飾,總算避開了他那幾近審視的目光。

他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明明笑得十分無害,話卻是不留情,慢悠悠地說:“其實吧,你跟習進南結婚的時候,我還特別不待見你,我就不理解習進南那樣一個人怎麼娶的就是你。”

這句話真夠不上好聽,聶染青被鬱悶得不輕,於是低著頭拒絕看他,兀自把盛到小碗裡的湯一勺勺地喝下去。

楚塵自顧自地繼續說:“習進南這個人,說好聽點兒就是事事要求完美,說難聽點兒那根本就是挑剔得不得了。再說你,雖然綜合考評勉強算是良好,但是你得承認,你相貌明顯不如聶染兮吧。就算撇開相貌不看,那你內涵也比不上週可容啊。周可容都跟著他一起工作了多少年了,想當初我們還真心實意地撮合過他倆呢,結果習進南這傢伙一句她個子太高就把人家所有的希望都抹殺了。他那麼不好打發的一個人,我就納悶了,怎麼就看上你了?就算你比她們都善良,可你那張毒舌簡直能把人逼瘋。另外,你還一點兒都不給習進南面子,他那人,就算不能總哄著,可也不能總晾著啊,這不異性相處統一定律嘛。哎,我拜託你,給點兒反應行不行?我都這麼貶低你了,你連眼都不帶眨的?”

聶染青喝完最後一口湯,總算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