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說。”
祁雲驍雖然記不清自己以前接受過的教導是什麼樣的,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就這樣白白地接受別人的恩情,更何況,眼前的人還是素未謀面的,卻待他這般善,他豈有什麼都不做光接著的道理?
但眼下,他能做些什麼?
如果遲遲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又該如何?
這些,總該有個應對的辦法,來支撐他未來的生活,也不辜負他人的救命之恩。
沈瑤見他一臉沉思的樣子,也大概猜到他都在想些什麼,這種事,擱到誰身上都得緩一緩,仔細考慮以後的出路。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沈瑤問他。
祁雲驍思索片刻後,說:“如果繼續留在此處的話,我會盡自己的力也為你做點什麼,不想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承了恩情。如果不繼續留在此處的話,你的恩情,來日我也必定會回報,我會寫個承諾的文書蓋上我的印”
說到這,他突然止了聲,眉頭緊蹙起來,眼神也跟著變了。
沈瑤見他的狀態不對,連忙幾步走上前,關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祁雲驍緊攥著手,下頜也繃得緊緊的,強忍著腦袋裡傳來的一陣陣鈍痛,聲音不知不覺虛弱了幾分:“我沒事。”
沈瑤看他臉色已經發白,便建議道:“你要不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郎中應該快到了,等他給你看過之後再說,這些事都不著急於一時。”
,!
祁雲驍只說了句“沒事”,繼續站在原地緩解那一股股的鈍痛。
待疼痛的症狀減輕後,他緊攥著的手才鬆開,把剛才說的話繼續說下去,“我會寫個承諾的文書蓋上我的印章。”
聽到“印章”二字,沈瑤倒是有些驚訝,“你能記起來你有印章的這件事嗎?”
說著,她便低著頭從自己的荷包裡找出了之前凌肅和暮影他們在院子裡的牆角處找到的那一枚印章,遞給祁雲驍:“這個印章,應該就是你掉落的了,之前你沒醒過來,我就先幫你收著,現在正好物歸原主了。”
祁雲驍雖然並沒有想起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潛意識裡大概知道自己有個印章,便把東西給接了過來,說:“多謝。”
沈瑤不忘提醒他:“我之前看印章上刻著字,想必是和你有些關聯的,你仔細瞧瞧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祁雲驍:“嗯。”
印章落於掌心,祁雲驍能感受到它帶來的強烈熟悉感,待看到那上邊鐫刻著的“臨淵”二字時,那種熟悉的感覺更甚。
臨淵。
難道,這是他的表字?
祁雲驍抿了抿唇,試圖想起更多和自己名字有關的事,但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郎中到了。
凌肅連忙將人給請了進來。
這一次來的郎中,還是上一次來的那一個,因著凌肅他們給的“封口費”很豐厚,所以他對這裡以及看診的物件記憶都尤為深刻,對祁雲驍先前的傷勢狀況也有一定的瞭解基礎。
這會兒,他沒耽誤什麼時間,給祁雲驍仔細把過脈之後,便問了他一些問題。
祁雲驍一一作答。
郎中捋了捋半白的鬍鬚,隨後執起筆寫下了藥方。
“你這樣的情況,屬實不多見,主因極有可能是腦袋上遭受的撞擊導致了脈絡間血液的淤堵,才會喪失記憶,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昏迷前受到過什麼刺激才導致的。但無需過多憂心,依老夫看,這只是短暫性的,堅持醫治便不會持續太久。
來,我寫的這個方子,你之後採用頓服法,一日一回,務必記住,煎藥的時候,火候一定要把控到位,須得將藥材的藥性全都煎煮出來才能提高療效。”
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