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寫得一手好字。”白逸羽聳聳肩膀,“能做你我母妃先生的人,自然不簡單。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先生怕是早就作古了吧。”
白靖嫻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即又和他聊到京城如今的局勢,姐弟二人的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皇姐,其實羽這次來是有求於你。”白逸羽一臉真誠,“你也知道羽處境艱難,雖然父皇至今都不待見羽,但還是有人把羽當作眼中釘,恨不得要羽的命。為了自保,羽想與金流結盟,求得你和大汗的支援。”
“七弟,你恨父皇麼?”白靖嫻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恨?”白逸羽把玩著茶盞,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他是父皇,羽如何去恨?羽只恨當年設計你我母妃的那些人,羽只想有朝一日為她們洗清冤屈。想來這也是皇姐你的心願吧。”
“若只是這樣,我為何要勸大汗與你結盟?”白靖嫻的笑有些莫測,“二皇兄和六弟也很同情我這麼多年的遭遇,他們任何一個人登基,都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
“皇姐……”白逸羽蹙了一下眉,他沒想到白靖嫻會這麼說,在他看來,兩人同病相憐,情意自然要比其他人深厚。
白靖嫻不說話,手捧在肚子上,整個人似乎比從前又增添了幾分慈母的光輝。可白逸羽分明從她的眉眼中看到了遠勝從前的堅毅和深邃,似乎他也有些看不透她的心思了。
白逸羽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白靖嫻不再是那個急需改善命運的三公主,她如今是這金流的可敦,是金流的主母,是未來皇子的孃親,她要為自己、為自己的子嗣謀取最大的利益。
他和她曾經的情意,他千里迢迢冒死送她來和親的那些情分,如今都不及她腹中子嗣的利益重要。而他,有什麼可以和她交換呢?
更何況,白靖嫻剛才有意無意提到當年那位先生,提到他母妃留下的畫,這都說明她應該知道些什麼,卻瞞著他,且在試探他,她對他終究是有戒心的,而她終究也是有私心的,他不得不防。
白逸羽沉默了。
“七弟,我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沒。若說要我在幾位手足中選擇,我自然還是更偏向於你。”白靖嫻看了白逸羽一眼,漫不經心地舉起茶盞啄了一口,“你當初設計讓我遠嫁金流,我並未抱怨過,不過如今你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會說服大汗支援你。”
“皇姐有何要求,請直說。”白逸羽心中暗自揣測她的條件。
半盞茶之後,白逸羽走出了白靖嫻的氈包,迎面遇上了忽烈。
“七皇子,可汗派人來說有部落送來幾頭鹿,我正要去看看,不如一道吧!”忽烈熱情地招呼白逸羽,兩人隨即一起離開。
蕭玖璃隨後被白靖嫻派人請去。
“參見可敦!”蕭玖璃上前跪拜,暗自揣測白靖嫻召見她的用意。
“起來吧,阿九,你可以依舊喚我三公主。”白靖嫻虛手一扶,淺笑著指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說話。”
侍女送上茶,白靖嫻擺擺手,氈包裡再無旁人。
“聽說這茶是你帶領茶農種的,很合我意。”白靖嫻舉舉手中茶盞,唇角笑意清淺。
“公主殿下喜歡就好。”蕭玖璃也端起茶盞,禮節性地喝了一口。
“阿九,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白靖嫻直視著蕭玖璃,莞爾一笑,“七弟他很喜歡你吧!”
蕭玖璃一滯,茶水濺出茶盞落在手上,她迅速回過神來,迎著白靖嫻的視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殿下他一直把屬下當作心腹。”
“只是心腹?”白靖嫻低低一笑,放下手中茶盞,話裡帶著幾分深意,“阿九,你可知道,我從八歲開始就被扔入宮中的洗衣局,成日和最低賤的宮人在一起,見識了太多宮中最齷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