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火星爆開,蕭玖璃思緒跟著跳了一下。想到大半年前自己和白逸羽在沙漠裡經歷的那一切,就像做了個夢一樣。
在這寂靜的夜裡,在這孤寂的沙漠裡,白逸羽的身影慢慢在那火光中浮現。蕭玖璃發現,自己竟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想他,不過才分開數日便已相思成災。尤其是夜裡,蝕心蝕骨的滋味實在有些難以細說。
蕭玖璃環住自己的雙肩,默默祈禱白逸羽一路平安。
次日天明後,一行人開始返程,每隔一段就停下來,按蕭玖璃的指揮挖坑佈陣。
馬耳雖然不懂,卻也看出蕭玖璃每處的陣法都設得不同,陣法之間的間隔也不同,南榮人就算猜到被人算計,也無法將她預留的全部陣法一一找出。
而且,她的陣設得極其刁鑽,陣中所埋的毒鏢、毒針等物殺傷力也很強,南榮人定會在這片沙漠裡吃大虧。
這麼一邊佈陣一邊走,到第九天的時候,蕭玖璃一行回到了平州城。
城裡一切照舊,秩序井然,但城門處的守衛顯然加強了,城門也用鐵皮加固了。
回到大營,陳將軍見他們安全返回非常高興,蕭玖璃和馬耳隨即回到府中。
從這日起,蕭玖璃和馬耳都會陪陳將軍前往城樓,南榮人的大軍果然遲遲沒有出現。透過遠鏡,他們能依稀看到沙漠深處不時掀起陣陣沙暴,想必是南榮人被困在蕭玖璃佈下的陣法中掙扎廝殺。
不過,蕭玖璃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屢次被惡夢驚醒,總是夢到白逸羽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以致於成日提心吊膽,要麼擔心白逸羽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遭人暗算,要麼擔心他到了京城會被皇后等人設計。
每次夢中醒來,蕭玖璃都會抱著白逸羽的枕頭,貪戀地呼吸著他的氣息,祈禱他早日平安歸來。
此時,白逸羽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京城,他來不及休息,便帶著人將壽禮送到皇宮。
宮門處自有內務府的人,白逸羽叫大頭、銀魚和他們清點交接,只提了裝有仙鶴的籠子,緩步進了宮門,向著御書房走去。
宮人通傳後,御書房裡響起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感情,“宣!”
白逸羽一如往常的淡漠疏離,提著籠子走了進去,恭敬地跪下請安,“兒臣參見父皇!”
“羽兒回來了?”坐在書桌前批改奏摺的白偉祺抬起頭,話語聽上去雖然親切,但表情卻帶著幾分若即若離。他掃了一眼白逸羽手裡罩著黑布的籠子,眼裡閃過一絲審視。
“兒臣特意回來給父皇賀壽。”白逸羽說著連磕了三個響頭,“祝父皇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羽兒有心了。”白偉祺淡淡地一抬手,“起來吧。”
“多謝父皇!”白逸羽站起身,剛要揭開籠子上的黑布,白偉祺的大太監阿貴急匆匆走了進來。
白逸羽垂首而立,耐心等待。
阿貴附在白偉祺耳邊低語了幾句,白偉祺臉色一變,隨即抬起頭看著白逸羽,語調微冷,“你這是給朕送來什麼?”
“父皇請看!”白逸羽揭開黑布,一下愣住。
籠子裡,進宮前還鮮活精神的一對仙鶴,此刻蔫了吧唧,顫顫巍巍地靠在一起,眼睛似閉非閉,奄奄一息。
白逸羽心裡咯噔了一下,當即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就是你給朕帶的禮物?”白偉祺冷笑一聲,沉怒中暴風雨的氣息一觸即發,“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他在書桌上重重一拍,猛地起身,抓起茶盞對著白逸羽扔過來,“你是要詛咒朕?”
白逸羽站著不動,茶盞徑直飛向他的額頭,鮮血當場流了下來。
“陛下息怒!”阿貴瞄了一眼白逸羽,臉色一變,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