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儒輕輕點了點頭,白明宣瞥了一眼白偉琪,心裡默默倒計時。
白駿澤頹廢地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卻一個音也發不出。
白逸羽還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日光漸漸西移,一日又這麼過去了。
這夜,白尚儒、白逸羽和葉瓊留守。
承乾殿裡靜悄悄的,白尚儒和白逸羽坐在床榻邊,誰也沒有說話。葉瓊悄無聲息地站在白逸羽身後,神情複雜地看著白偉琪。
當年因為胡盧案,她的爹孃終日惶惶不安,她也被禁足在府中多年,甚少在人前拋頭露面,為此,她一度怨過白偉琪。
可當白偉琪將她指婚給白逸羽後,即使猜到白逸羽對自己的父皇心存芥蒂,她對白偉琪的看法也悄然轉變,甚至有一絲暗暗的感激。如今,見白偉琪已然這般模樣,而白逸羽依舊這般淡然,她難免心生感嘆。
☆、180。第180章 下毒
若不是白偉琪,白逸羽的性子何至如此冷漠,可若不是白偉琪,她如何能得償所願。雖然白偉琪不怎麼待見白逸羽,可若白偉琪真的駕崩了,白逸羽的日子說不定更不好過。皇后和白明宣如何容得下他?
葉瓊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直到阿貴端著茶盞走到床榻邊。
白偉琪昏睡了兩日,雖然看上去不顯頹敗,但一直沒有進食,阿貴每隔一個時辰就會為他溼潤嘴唇,設法將水浸潤到他的口中。
“讓我來吧。”白尚儒伸出手。
“二皇兄,讓臣妾來吧。”葉瓊上前一步。
白尚儒抬眼看著葉瓊,又看看白逸羽,縮回手,點點頭。
葉瓊從阿貴手中接過茶盞,將紗布條浸潤之後,輕輕溼潤著白偉琪的嘴唇。阿貴守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著,眼裡有一絲緊張一閃而過。
白逸羽盯著手裡的一本書,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彷彿這一切壓根與他無關。
白尚儒側過身子,輕輕在白逸羽肩上拍了一下,指指門外,隨即站起身來。
白逸羽放下書,跟著他走了出去。
兩人假意如廁,並肩向溷廁走去,原本一直盯著他們的某些個宮人自然不敢徑直跟上去,只得死死盯著他們的背影。
“七弟,我問了御醫李大人,他說父皇這幾日的情況並沒有預測的那麼糟糕,就算不能進食,不能服藥,但人卻一點都沒有衰敗下去。”白尚儒的聲音很低,只有兩人才能聽到,“我總覺得父皇這病太蹊蹺,你是否也覺得奇怪?”
“二皇兄懷疑什麼?”白逸羽平靜低語。白尚儒說的這位李大人,他很清楚,那是左府的人。
“我在想,父皇他如果真的不是中毒,所謂的舊疾怎麼可能讓他昏睡不醒?畢竟這麼多年來,父皇並非沒有得過熱病,可從未見他會這般虛弱不堪。會不會是我們忽略了什麼,父皇其實是被人害的。”白尚儒的語氣有些嚴肅。
“李大人怎麼說?御醫不是都說沒有中毒的跡象麼?”白逸羽的臉隱在夜色中,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也知道太醫院的情況,首席御醫是皇后的人,他得出這個結論,其他人就算有疑問也不敢不附和,畢竟,若是堅稱父皇是中毒,卻又說不出中的什麼毒,更找不出解毒的法子,那可是會掉腦袋的。”白尚儒輕嘆一聲,“李大人和我的想法一樣,懷疑父皇被人用了奇毒,就算有火樹花,也只能維持性命罷了……”
“你是說,火樹花沒有解毒的功效?”白逸羽眉心一跳,當日阿蠻告訴他火樹花也有助於化解蕭玖璃體內的餘毒。難道,阿蠻在騙他,還是白尚儒搞錯了?若是阿蠻說的是實話,為何蕭玖璃如今的精神不錯,人卻愈發消瘦?
“我府上的郎中也說火樹花似乎不能解毒。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