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飄動,與夜空中的皓月相互輝映。此時的我只覺得精神抖擻,連這淡然無華的月夜在我的眼裡也變成了良辰美景。想起來時心中的顧慮,濃濃的笑意在我的臉上湧現開來。心中暗想:“看來自己是多慮了,哪裡有什麼危機可言?”
轉頭看了看大帳四周計程車兵,我招手叫過一人,吩咐道:“現在大功告成,叫弟兄們都撤下去,另外去通知千人長,要他趕緊回來。”
“是,將軍。”士兵行過軍禮,轉身跑進了黑夜之中。
便在這時,近衛軍營的西邊突然起火。在暗夜裡,火光顯得格外的刺眼。而此時夜風正疾,竄動的火焰藉著風勢迅速攀升,只一會的工夫便覆蓋了西邊的近衛軍營。這一下安靜的軍營頓時像炸開了鍋似的:無數計程車兵被值夜的哨兵從睡夢中叫醒,一個個大呼小叫、衣冠不整地衝出營帳;而巡邏計程車兵則大聲叫嚷著“救火”四處尋找滅火的水源;馬棚裡受驚的戰馬紛紛仰頭嘶吼,雄壯的身軀猛烈地撞擊著馬棚裡的柵欄,發出震耳的巨響。
一時間,人喊馬嘶,人影亂竄,在這莫名的火災中人人自危。
我面對著滔天的火勢目瞪口呆。全然不明白瓊斯何以在夜襲行動並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便放火燒營,製造失手以後脫離險地的混亂。難道他不知道在情況未明的時候輕舉妄動會出大亂子嗎?
我只覺得心頭火起,暗罵道:“這個大傻瓜,真個是無藥可救。這下麻煩大了……”
按耐住煩亂的思緒,我匆匆趕往原定的匯合地點。一路上連躲帶騙,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了第九軍團的營地。
我彎腰走進自己的中軍大帳,一眼便看見瓊斯坐在木椅上發呆。看見我走進帳來,瓊斯立即從椅上跳起身子,大聲說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放火,怎麼西邊就起了火了?”
我大驚,一把抓住瓊斯的胳膊,喝道:“這火真的不是你放的?”
瓊斯一臉的驚疑不定,道:“我什麼時候放過火了?況且這火是從西邊燒起來的,我那時還在東邊埋伏呢,接到回撤的訊號就趕緊回來了,根本就沒有去過西邊。大哥,這火究竟是誰放的?現在的情況不太妙啊。”
我鬆開抓住瓊斯胳膊的手掌,揹著雙手在帳中來回走動,腦子裡飛快地閃動各種失火的原因:“是誰放了這把火?提比略?不,不是他,他沒有放火的必要。克爾克?按理他也沒有放火的理由,何況時間上也來不及。既然他和提比略密謀殺害奧古斯都的陰謀,那克爾克怎麼都要殺了老皇帝以後才會騰出手來對付老子。難道是……日耳曼人?啊,對了,是那隊巡邏兵。他奶奶的,當時我還以為那傢伙的腰裡插的是怎樣一把奇怪的長劍,原來是一把戰斧,怪不得那長劍的‘劍把’看上去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正想到此處,一名親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大帳,叫道:“將軍,大事不好,近衛軍團、第七軍團和我們的第九軍團的營地全部起火。”
不過在知道了答案之後,我反而冷靜了許多,沉聲喝道:“慌張什麼?你去通知全軍團計程車兵,就說本將軍命令他們原地警戒。另外,任何人都不得四處走動,更不準出營半步,違令者殺。”
“是,將軍。”親兵連滾帶爬地竄出了大帳,去外面傳達我的命令去了。
我看看一邊同樣恢復了平靜的瓊斯,點頭道:“走吧,又要和日耳曼人拼個死活了。”
“大哥,事情可有成功?”瓊斯對夜襲的結果念念不忘,追問道:“不然又要給提比略那老傢伙賣命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做事,豈有不成功之理?放心吧,現在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再是為提比略那隻老烏龜了。哈哈……”
“真是太好了,大哥。我們終於擺脫了那老烏龜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