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胸襟,在寇文禮看來就是一種胸懷大志的表現。
雖說梅田兩家是士紳望族,和自己這種落魄草莽不同,但是他相信各有各的造化,梅田兩家能為江烽做的事情,他和手下兄弟們做不到,但是同樣也有很多事情是他和手底下這幫人能做的,而梅田兩家做不到,這就是他的倚仗。
江烽要他做什麼他都無所謂,本身就是水寇,幹什麼都是掉腦袋的活計,關鍵在於以後自己和這幫兄弟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安排,這才是最重要的。
楊溥和徐知誥給予的許諾太過美好,而且這兩家都是名門望族,寇文禮不敢相信他們最後會對自己這種水匪有多麼好的優待,這是天生血脈上的隔閡。
越國錢氏給的條件更實在一些,但是寇文禮同樣不敢奢望,反倒是寒門白身出身的江烽更讓寇文禮期待。
“文禮,非常之法一說,要看你如何來看待了。”田春來悠悠的道:“巢湖水匪的名聲偌大,要想在吳地洗白,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吳地之間,淮左淮右,誰又能不認識寇文禮,難道說你寇文禮打算改名易姓?”
“絕無可能。”寇文禮斷然道。
這也是他不願接受越國錢氏招攬的一大主因,錢氏若是得了吳地,自然一統江南,可自己是水寇這一名聲卻不可能得到江南士紳望族的認同,錢氏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為自己彰名,那自己的未來就可虞了,沒準兒被錢氏兔死狗烹也未可知。
唯一辦法就是改姓易名,但這又是寇文禮絕不願意接受的,他寇文禮坐不改姓站不改名,絕不會為了一己生存而去做這種背棄祖宗之事。
“你文禮你就只能離開吳地江淮了。”田春來沉吟道:“除了某家主君,何人還能為文禮提供一個既能讓文禮與你手下兄弟們提供表演機會卻又不止於吳地江淮的舞臺呢?”
寇文禮眼中精芒頓射,“江大人可是有意大江上下?”
“呵呵,文禮,你說呢?壽州三姓,鄭氏且不去說他,梅田兩家寸功未立,卻得防禦守捉使大人如此看重,固然有我們梅田二姓恭順臣服的因素,但是若無梅田二家在水軍中的本事,又豈能讓防禦守捉使大人青眼相加?”田春來呵呵一笑,“淮水之地,有我壽州水軍便足可縱橫,但是某家主君卻依然對文禮你格外親善,你覺得是何意?”
寇文禮撫摸著略顯尖瘦的頜下,有些意動:“若是防禦守捉使大人真有意大江上下,文禮倒是可以盡一份心。”
“文禮若是有心,那自然再好不過,主君那邊,某也可以為汝等爭取一個更好的機會,不過文禮,你應該明白,天下不會掉餡餅,你若是願意投效,新進之人,……”田春來微微頓了一頓。
寇文禮悍然點頭:“春來兄,某知道,這點道理某還是明白的,對了,聽聞那河朔軍南下投效淮右,也要在潁州一戰?”
田春來沒想到寇文禮訊息竟然如此靈通,看樣子也是專門安排了人收集淮右這邊的訊息,不過這也說明寇文禮一直看好淮右這邊,否則不會花這麼多心思,點點頭:“嗯,蔡州要攻略潁州,淮右不能容忍蔡州這般恣意妄為,自然要干預,河朔軍初來,也總要讓我們淮右看一看他們的分量才對,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
寇文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春來兄可否告知,防禦守捉使大人會給某和手底下的兄弟們一個什麼樣的展示機會?”
田春來深深的看了寇文禮一眼,看樣子寇文禮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樣最好,以寇文禮的做派,倒是很符合主君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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