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地,只要人亡命的跑,兩個時辰輕鬆可到。
陸陸續續的潰兵在傍晚天色擦黑抵達了符離城南門,但是此時城門早已關閉,數十名潰兵聚集在城外嘶喊怒罵,讓他無比頭大。
他已經得到了姚帥的命令,尚帥和節度使的大軍將在近期抵達符離,要他做好準備,而姚帥已經率領主力大軍前往蘄縣準備對淮右軍一戰了。
周亞奎很清楚自己手底下這一軍的情況,不但編制未滿,僅有四個營左右,而且戰鬥力也堪憂。
精銳都被姚帥帶到蘄縣去了,剩下自己這一軍,周亞奎也是自己知道自家事。
好在姚帥也吩咐了,不需要自己出城應戰什麼的,等到尚帥和節度使大軍來援,做好接待準備工作,待尚帥和節度使大軍南下之後繼續守好符離城就行了。
站在城頭上,周亞奎目光搜尋著底下這幫人的疑點,一邊問道:“核實了麼?是不是通橋那邊的兄弟?”
“大人,核實了,沒錯都是右軍第九軍的兄弟,其中還有兩個和我手下的兄弟是親戚。”旁邊一個手按腰刀的營指揮使點著頭,接上話。
“不可大意,既然淮右軍能突襲通橋,也難免他們會打我們符離的主意,我們距離通橋太近了。”周亞奎板著臉摸著下頜道:“派兩都兵出去檢視,讓他們後退到百步之外,城牆上弓弩手做好戒備,防止敵人混進來。”
旁邊按刀的營指揮使啼笑皆非,忍不住道:“大人,不至於吧,就這麼幾十個人,而且大家都認識,真要衝進來,那也是送命的份兒啊。再說了,敵人佔領通橋,還得要擔心我們和蘄縣那邊姚帥大軍的夾擊,現在他們自保都來不及,還敢分兵?”
被部下的話給噎得一時間不好回答,周亞奎惱羞成怒:“哼,萬事都小心一點,誰能想到通橋會被敵人偷襲?之前你能想到麼?”
下屬不敢在反駁,只能嘀咕著下去安排了。
很快隨著城牆上士卒的喊話,城下的潰兵們在罵罵咧咧聲中磨磨蹭蹭的退出了百步之外,等待著城內的安排。
隨著城門開啟,在那名按刀營指揮使的帶領下,兩都兵全副武裝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出城在城門吊橋處戒備,然後再有一隊兵出城,對一個個罵聲不斷的潰卒進行分別辨識核對。
這個過程時間並不長,畢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通橋距離符離很近,符離駐軍的許多給養也都是從通橋那邊送來,兩邊士卒都很熟悉。
“大人,都一一核對了,都是右九軍後營的兄弟。”按刀指揮使親自核查完畢之後才疾步重新回到城牆上,“根據他們介紹,應該是淮右水軍偽裝成為糧船突襲了通橋,現在第九軍已經被擊潰了,不過還有部分還在巷戰,他們的營指揮使戰死,所以……”
“一幫蠢貨!”周亞奎是很看不上這些戰事尚未完全結束就逃離了戰場的傢伙,但是他也知道實際上第九軍在遭受襲擊時也就決定了命運,以有心對無備,結果可想而知。
“大人,咱們也管不了第九軍的事兒,沒準兒吳大人一會兒就會逃回來呢,先讓這些人進城吧?”按刀的營指揮使捏了捏腰間革囊中的金錠,這是在核查時有人塞給他的,這幫老爺兵在通橋吃香喝辣的,通橋是水陸碼頭,過往商船都得要給這些傢伙上供,難怪一出手就是一塊金錠,待這幫傢伙進城後,還得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們。
“唔,讓他們排隊有序進城,咱們的兄弟做好警戒。”周亞奎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不讓這些人進城不可能,再說了,符離城就自己手底下這兩千兵,這幫殘兵,估計後續還能有兩三百潰兵逃進來,整頓一下,沒準兒也能湊成一個營來,若是那吳天磊戰死,自己也能順理成章的把這一營兵給消化掉,轉成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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