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種事情純屬給他無聊的生活增添樂趣,話說鎮遠號雖說是木殼,但其實水線上也包著一層銅皮的,而且還額外刷了神皇提供的阻燃漆,除非澆上油否則自己點都點不著,所以縱火船基本上是沒用的,另外清軍已經不只一次這樣做了,但從上游放下來的縱火船別說燒了,就連闖過艦炮攔截的都沒有。
這艘戰艦上可都是後裝線膛炮。
甚至都不需要二層甲板上那些海戰用的重炮,光他身後那些帶著旋轉炮架的小炮就足夠了。
“速度快點,別打擾我喝茶!”
陳宏淡然說道。
就在這時候,隨著江面上一陣風颳過,他的鼻子一抽,緊接著露出厭惡的表情,不僅僅是他,這時候鎮遠號甲板上所有人都露出相同表情,大副甚至下意識地捂住鼻子。
“怎麼這麼臭?”
他乾嘔了一下說道。
這下子陳宏也無法淡定了,畢竟美好的早茶是肯定不能在廁所裡享用的,他一臉憂鬱地看了看茶杯,果斷站起身尋找臭味來源,很快他就鎖定了目標,那目標來自上游,來自那些正在逐漸清晰的清軍縱火船。
而與此同時距離他最近的一門十磅後裝線膛炮後面,炮長也完成瞄準,這門大炮驟然發出怒吼,炮身在傾瀉的炮架上猛然後退,炮彈向前呼嘯飛出瞬間越過近千米距離,準確命中了一個黑影,儘管是實心彈,但那黑影依舊急速下沉。而此時甲板上計程車兵迅速開啟炮膛重新裝填炮彈,將炮身推回原位同時在環形軌道上微調,使炮口對準另外一艘已經可以分辨出輪廓的縱火船再次開火。
緊接著更多的大炮開火。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陳宏感覺空氣中的臭味明顯更加濃烈了。
“該死的,這些狗賊船上裝得到底是什麼?難道裝了屎嗎?”
他憤怒地吼道。
呃,那船上就裝了屎。
隨著一陣狂風颳過,江面的霧氣一下子被驅散,然後露出數十艘的小船,這些塞江而下的小船上,無數馬桶整齊排列,向著風中釋放濃郁的惡臭,而這惡臭隨風不停洶湧向前,將鎮遠號籠罩在它的威力中。
看著這一幕陳宏都傻了。
“快,快劃,靠上去,只要靠上妖兵的戰船,他們的妖法就破了,他們的大炮就打不響了,他們的蒸汽雞也就不會動了!”
最前面的屎船上,一名綠營守備揮舞腰刀高喊著。
然後所有屎船上那些清軍士兵奮力划動船槳,使得原本就是順風順流而下的小船全速向前,準備按照楊提督交待的任務撞擊鎮遠號,把馬桶裡的屎尿糊在這艘使用妖術的戰艦上,而且不僅僅是馬桶,這些船上還有黑狗血,還有女人用過的騎馬布,總之有著各種各樣的法器,很顯然這東西有效,因為他們對面的鎮遠號上,那些髮匪完全被嚇壞了。
“快開火,千萬別讓他們靠近!”
陳宏驚恐地尖叫著。
不僅僅是甲板上,就連下面的炮手們也推出了一門門重炮,所有角度能夠上的大炮全都瞄準屎船隊,然後以最快速度開火。
包括四十二磅在內各種炮彈呼嘯著劃過江面,兇猛地撞擊在那些小船上,隨著一艘艘小船在炮彈撞擊下粉碎,馬桶的屎尿四散飛濺,在暴雨般落下的屎尿中,那些鉅額賞賜招募的敢死隊員默默地奮力划動船槳,帶著渾身的惡臭頂著一塊塊騎馬布繼續為咱大清勇往直前。
“兄弟們,封妻廕子就在今日!”
那守備揮舞腰刀高喊著。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一塊被崩飛的騎馬布忽然落下,一下子糊在了他的臉上,他面不改色地抹一把臉摘下來,無視那上面的血汙,此時霧氣散開,迎面的金色陽光中帶著一臉黑色汙血的他倒有幾分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