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壓上去!兩翼壓上去!”見清軍發起兇猛突擊,阿木立刻下令兩翼壓上,給正面減輕壓力,兩翼四個旅的騎兵拔出手銃,朝著清軍大陣的方向猛然前壓,就像是後世的衝壓機一樣,興華軍如同夾心餅乾一般,朝著清軍衝過去。
砰砰砰,手銃聲響起,兩翼的清軍騎兵身上炸出一朵朵血花,哀嚎著倒地,但是中間的騎兵好像根本就不關心兩翼騎兵的生死一般,只是朝著教導旅突擊。阿木的臉抽搐了一下,這一輪又幹翻了他們好幾千人,可是人家貌似是一點反應沒有,正如高衡所料,清軍這是把精銳騎兵全都拉出來了。
滿蒙騎兵混雜在一起,弓箭已經來不及再次施放,他們索性拔出馬刀,挺起虎槍,硬衝教導旅陣型。
嶽樂被無數騎兵包夾在中間,但是他的主帥大旗卻屹立不倒,只要嶽樂的大旗在,清軍的主心骨就在。
“殺啊!”正當兩軍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忽然,清軍背後喊殺聲大作,一杆清軍龍旗出現,隨即上萬騎兵打馬飛奔,吶喊著衝了上來。這正是鮑承先的後軍到了。
嶽樂的中軍一動,鮑承先就已經感知到前面應該是出事了,清軍畢竟是歷史上十七世紀最強軍事集團,行軍打仗也不是沒有章法,比如騎兵行軍,前中後三軍相隔的距離是固定的,中間還有哨探騎兵往返傳遞資訊,所以鮑承先也能掌握中軍的情況。中軍隨著嶽樂壓上去,就只能說明前軍有情況,所以鮑承先特意加快了速度,儘量跟上他們的腳步。
正巧,嶽樂派人來報信說前面打起來了,鮑承先這才拼了命地催促後軍殺過來,正好在關鍵時候趕到了戰場。
阿木的臉頰一陣抽搐,他孃的,清軍竟然沒出全力,這支生力軍如果加入的話,事情可能有些不好辦了。“整隊!兩翼後退裝彈!”令旗再次揮動,阿木咬著牙下達了一個他絕不願意下達的指令,但是這種情況,他必須做出決斷,如果現在全軍壓上去跟敵軍攪在一起,就等於給清軍援兵創造機會,所以兩翼必須立刻迴轉脫離,把援兵放進來重新包餃子。
問題是,按照興華軍的速度,整隊至少需要一盞茶的時間,正面就三千教導旅將士,當然,現在就剩兩千多了,兩千多人要擋住數萬人一盞茶的時間,而且還是近戰搏殺,這能行嗎?
教導旅的將士們馬上搏戰功夫過硬不假,但他們也不是三頭六臂,雙拳難敵四手啊。阿木心中無比擔憂,但形勢變化已經不允許阿木再猶豫。
兩翼的一萬兩千騎兵立即撥轉馬頭,脫離跟敵軍近戰接觸。清軍兩翼的騎兵本來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可沒想到一拳打空,對方竟然撤回去了。
嶽樂大喜,“好,給本帥全力攻擊中軍!”
轟的一下,教導旅和清軍前隊猛烈撞擊在一起,無數的戰馬慘叫著倒地,興華軍騎兵普遍裝備了前檔甲,在撞擊力上比清軍戰馬要強很多,兩軍對撞明顯是興華軍佔據優勢,但即便如此,興華軍的損失也不小。
噗的一下,一名清軍騎兵手中的虎槍一下子刺入了一名教導旅老兵的身體,那老兵口吐黑血,顯然是刺中了內臟,他死死盯著刺中他的清兵,那人穿著紅色的棉甲,顯然是兩紅旗的騎兵,正滿臉猙獰的用手攪動著手中的大槍,這給老兵帶來了極大的痛苦。可是老兵手中的馬刀砍不到他,他索性扔掉馬刀,雙手死死攥住了虎槍的槍桿。
“班長,幹掉他!”老兵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
身邊一個騎兵回頭,看見老兵被刺中,目眥欲裂,大吼一聲撲向了那兩紅旗壯達,壯達想要將虎槍給抽出來迎戰,可是沒想到被老兵死死抓住,抽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瘋了一樣的敵人衝到自己身前,手中戰刀一揮,壯達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起來,好像在旋轉著飛上天空,下一刻,駭人的一幕出現,在他最後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