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
張燕這個時候倒真沉不住氣了,坐立不安的在醫務室裡走來走去。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舒涵說這話帶著唱腔,他問,“誰知道典故出處?”
韓睿聳聳肩,“這麼高深的問題還是請教老師吧。”
顧亦城一笑,問陳嬰,“陳老師,你知道嗎?”也不等她回答,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呀,我這不是犯傻嗎?這事該問張老師才對。”
陳嬰怕是被他們氣習慣了,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這三人就像一條繩上的蚱蜢,聯合起來搗亂,還真讓人吃不消。
張燕陰陽怪氣的說道,“不學無術,陳老師真得好好教導才是。”
陳嬰乾乾的笑。心道:天,就這三小祖宗,誰惹誰倒黴!她剛帶這班時,教務主任特地將她叫去辦公室,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她年輕氣盛鬧彆扭,不小心委屈了這三個孩子。好在顧亦城等人成績好,本身也很聰明,除了偶爾貧嘴外,也倒讓人省心。
醫生粗略的替舒姝檢查了身上的淤青,問題不大,就是臉上的紅印子一兩天內怕是消不下去。而且小女孩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怎麼回事,一直看著窗外,除了點頭什麼話也不說,安靜得過分。她回頭對張燕道,“張老師,這孩子怕是被嚇著了。你看要不要通知她家裡人?”
張燕自然是不肯,礙於陳嬰等人在場,支支吾吾道,“這……”
醫生說,“她臉上有傷,回家怕是瞞不住。”
顧亦城豎起耳朵,他非常非常不喜歡那個“瞞”字。瞞是什麼意思呀?如果臉上沒傷,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平時學生犯了事,輕則寫檢討,重則記過。難道老師錯了,連句最起碼的對不起也沒有?
他摸了摸球衣的口袋,轉頭問道,“你們誰帶了手機?”
“我有。”舒涵掏出來遞給他。
顧亦城接過,站起來,將手機遞到舒姝眼前道,“給!打電話叫你父母來。”
舒姝抬起頭看著顧亦城,因為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不由握緊了衣兜裡的助聽器。
顧亦城見她沒反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咳了一聲,又說了一次,“打電話叫你父母來吧。”
舒姝仍然沒有伸手去接,她盯著他,原本平和的眼神漸漸變得帶著敵意,那是一種戒備,由看變成了瞪。
“你瞪我幹嘛?”顧亦城因為舒姝這一瞪眼,面子上多少有點過不去。他想:擺臉色給誰看呢?咱倆以前的恩怨,我可是到了歉的,不欠你的,勞心費力護著你,你卻不領情?到底是年輕氣盛,他腦子這麼想著,話已經脫口而出,“你是傻了還是聽不見?”
他說這句時聲音很大,舒姝剛好聽得一字不差,仰起頭與他對視。
舒姝不明白,她只是想躲在自己的世界,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肯放過自己呢?特別是眼前這位陰魂不散的顧亦城!她聽力有問題,他心裡不該最清楚嗎?他難道不是造成那期事故的罪魁禍首嗎?他為什麼要逼她,逼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戴上助聽器,大聲宣告她身體上的某種缺陷?
不,她不要那樣做,她不喜歡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雖然如今的她在張燕的刻薄下已然成了一個孤僻的孩子,但能不能讓她保留一丁點自尊,哪怕是一丁點也好。
這時候的舒姝真的覺得顧亦城好討厭,他憑什麼一邊幹著殘忍的事,一邊義正言辭?對了,因為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我行我素,喜歡踐踏人自尊,揭人傷疤的混蛋。他現在的行徑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亦城被舒姝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她瞪著自己的雙眼猶如一簇火在燃燒。顧亦城被她瞪得十分不自在,他微蹙著眉,提高分貝道,“我叫你打電話給你父母,聽見沒?”
“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