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執起一縷問道:“你換洗髮水了?”
她將臉別到一邊,去推他。他不依不饒地瞅著她,又問了次:“什麼牌子的?”
“不知道,你浴室裡放著的。”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顧亦城知道,其實她想說,難道你不會自己去看?
“哦,挺好聞的。”說著他捧起她的臉,唇便貼了上去,試探性地一吻,見她雖然掙扎卻並未抵死反抗,身子往前一傾,順勢便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急切地去解她睡衣的帶子,觸碰到她指尖,十指皆涼。只聽見噼裡啪啦一陣聲響,一顆顆棋子滾落在地。隨著棋子落地的聲音,他的動作緩了下來,撐起半個身子,低頭去看她。
她每眨一下眼睛,長長得睫影就動一下,他摸著她的發:“我們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近了些,感覺到她的掙扎,反而握得更緊。他附在她耳邊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夢是會傳染的,我最近也經常做噩夢,夢見你站在江邊作勢要往下跳,我想去抓你,卻怎麼也抓不住,然後就醒了……我知道你睡覺老實,不踢被子,可我不放心,我怕你又做噩夢,醒來身邊也沒個人。”他的手探到她小腹處,問道:“這裡還痛嗎?”
她搖搖頭,傷口早已癒合。
他的手順著小腹往上走,覆在她心臟處問:“這裡呢,這裡還痛嗎?”
她不說話,他又問:“痛嗎?”
她還是不說話,他咬著她的耳垂問道:“那這裡,還有我嗎?”
然後,舒姝便哭了。顧亦城摟著她的肩,伸手蓋在她的眼睛上,溼溼的液體落入他的掌心。
“別哭,舒姝,別哭。”他將她抱在懷裡站起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她蜷成一團縮在他懷裡,安靜得像兔子。這是重逢以來,兩人第一次靠這麼近。他拭去她腮邊的淚,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道:“可是,這裡一直裝著你。”
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她睡衣的帶子,一點一點的親吻,一點一點留下他的印記,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她似夢似醒地躺在他懷裡微微顫抖著,當指尖觸控到小腹的傷疤,他腦子突然清醒,他伏在她身上良久,最終還是慢慢放開了她,替她將衣服拉上,吻著她眼角的淚道:“別動,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吧……就這樣吧……”
有人說,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永遠是沒長大的孩子,喜歡撒嬌,喜歡被關注,被崇拜。而女人總是充滿了母性,面對這樣的顧亦城,舒姝慢慢閉上眼睛,不再掙扎。
顧亦城幾乎不敢相信,舒姝就在自己身邊。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她臉上仍有淚,她的呼吸沉靜,安靜得讓他覺得有點不真實。
“舒姝,問你個問題行嗎?”
“什麼?”
“後來,你為什麼會從唐家搬出來?我知道羅阿姨……對你不太好,但那怎麼說也是你家……”
“那裡不是我的家……”舒姝打斷他道:“我的家是機械廠那間老房子,外婆會回那裡看我……去唐家的那些年,我從來沒夢見過外婆,自從回了機械廠,我經常都能夢見她。這麼多年,她還是那樣子……知道嗎,認的靈魂也是認路的……”
外面又下去小雨,淅淅瀝瀝,彷彿沒有盡頭。她慢慢睜開眼,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整個縮著一團,忽然哭了起來。他這才想起她怕雨,下雨天就會想起那個早逝的孩子,他從後面抱緊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別怕,別怕,有我在……舒姝,我會一直陪著你……”
雨一直下,下了一夜,他哄著她,不敢入睡,直到凌晨四五點,外面沒了雨聲,他才閉了會兒眼。
天矇矇亮的時候,舒姝就醒了,身旁的人替她拉了拉被子,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感覺到他的靠近,舒姝以為他會吻她,然而他的嘴唇覆下來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