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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他山之石

下夜兩點多,如果有嘎達嘎達響的鐘,你可以清晰看到時間流失的影子,在曹家在主人的臥室是有的,別地沒有,夜靜得嚇人,任何聲響都讓人毛骨悚然,貓的彈跳,它可以做到身輕如燕,蜥蜴沿著已經被水痕腐蝕長出綠苔的牆面爬行,一個小腳趾勾搭在縫隙裡,一條蛇從地下冰冷的洞裡爬出來,吐著讓人恐懼的宍芯子,吸咂無聲,把飛行的小昆蟲,粘在捲起來又放平的芯子上,把玩一樣,享受美食,小飛蟲實在是可憐:至死無憂,一泡尿,從昨夜滴答控在尿桶一樣生殖器官中,器滿人醒,不倒憋屈,憋屈到躺側不寧,人有三急,尿算一個,不信你試,扛不了多久,人就慫了,古鈴正是在這樣的意境中,醒過來,拍拍腦袋,把曹修文險惡用心放在心的濾器,濾一下,那些細而小的渣點,就象燙死的蚊子,噁心呈現在你面前,拱你的火,讓你焦躁不安。

貼著花牆,迎著軟風去廁所,迎面撞上一個人。

“怎麼是你?”異口同聲,夜光雖黑,熟悉的氣息,都讓對方吃一驚。

“媽!你怎麼在這?這不應該!”目光犀利如刀,扎一下,剜一下,習慣動作,繞一圈,攪一下,刀口鋒利,鮮血直流,“你真無恥!想不到你這麼下流!”雙眼噴火,尿,急急待撒的尿,憋沒了!迎面給古淑華一個耳光,立刻遁逃。

“不是你想的那樣!古鈴,你聽我解釋!”單手扎煞,抓不住,心象盆,盆裡裝滿水,掀一下,就嘩嘩淌個不停,她無奈捶胸頓足,女兒象一騎快馬,絕塵而去,半天伏在牆上,唏噓不止,蜥蜴驚慌失措從綠葉間跑過,快如閃電疾如風。想要引欲蓋來彌彰,藏頭就露尾,由於慌亂,也由於意外,前言不搭後語,像隆冬的大地,赤裸無遺。

哭了一會兒,她頹廢坐在那兒,直到曹真善找回來。

第31章:

恨!鑽心地恨!恨不得象抓進一坨柔軟的淤泥裡,然後把它拋在牆上,讓它在烈日炎炎下爆曬,直到它堅硬如鐵,用棍把它砸下來,用錘子把它砸得稀巴爛,母親和偽善的曹真善的醜陋事被她抓個正著,她真想殺了曹真善,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玷汙了母親,侵犯了母親,許多年之後,她也賭氣做了母親,才知道什麼叫兩情相悅,後來的沈冬秋耀武揚威公然帶著別的女人回家,向她挑釁,她才知道寂寞是長著牙的,青面獠牙啃食人心的滋味,她沒有母親運氣,居然有藍顏知己,男人雖有家室,痴著心愛她護她,直到他死方休,她拿青春賭明天,明天卻灰暗回報了她,她強行剝奪了母親所愛,以至於古鈴後來有些瘋瘋顛顛,她有罪,罪不容恕,沈冬秋死後,她悵然若失,覺得自己白活一回,因有緣,緣結果,惡果善果,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許多年後,已經進入耄耋之年的古鈴,哭暈過在古淑華的墳上,荒草萋萋,微風入懷,一賭成恨。

古鈴總想憑一己之力,削了那個衣冠禽獸的混蛋,但都自感不行,而放棄,曹修文雖是男人,卻沒有男人的風骨,想託不能託,一半年之後的1966年,沈冬秋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他不僅掌管著農中和完小,還參加5.16戰鬥隊,從那一天起,沈冬秋這個蟄伏多年的人物,象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從此一發而不可收,很快搶班奪權,不僅打倒劉子凡,連同情說事的李建玉也未能倖免,在那樣辨不清方向、混沌初開的年代,沈冬秋祖墳著著實實冒過一股斜斜的青煙,在長達近八年的時間裡,沈折磨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曹真寶技高一籌,收拾了這個歹人,至少還得有一部分人死於其手,可惜了,沒法子看見他作為“四人幫”最忠實爪牙被審判的那一天,1999年,風燭殘年的曹真寶,留下一代遺風,大笑而逝,享年九十有二,其妻2000年在孤獨中去世,這樣一對俗務不沾的神仙眷侶,被共同葬於公墓,實現了生同衾,死同穴的夙願。

就象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