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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李愛華被推薦

這麼個結果,挺好,第一代大學生嘞,甭管怎麼說:是我李老二大孫女!這一點毋容置疑,哼哼!李老三,我問你:你家大學生在哪裡?心中的旋律在唱響。

他要找找李老三,這個平素鬼頭鬼腦的傢伙,哪兒去了?門前矮牆跟,李精樹坐慣了的地方,居然空空如也,怕了?羞了?早幹嗎去了!你少做些缺德事,不行啊?他推磨一樣,轉了幾圈。

非標準大學生,這在那個時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所以到今天,我大姐李愛華都重視人才,我在高中階段擦邊球那一回,我大姐看我總是一愣一愣,我差點兒就是了,卻因抉擇有誤,與大學失之交臂,倒是我兒子不負眾望,踩著時代的脈搏,點燃了理想之念,一代又一代人,接續努力,兒子去鄭州大學之前,李愛華遠在上海女兒家,卻託人給兒子帶來500元錢,這是老少友誼的續接,不因有人離世而斷續。

時光是彎曲的,也是折不斷的,歲月之弧,如弓如蛇,無論怎樣,是連線著的,血總是濃於水。如果從李精妙那兒算起,我們這一枝上,第四代人,正在崛起。

老樹吐新芽,新芽開新花,綻放的是延綿的青春,歲月之河,既有拓展,又有回流,重修家族史,忘記曾經,意味著背叛,人無完人,李精妙也有小人得志的一面。他找不到李精樹,頓感索然無味,和老太婆的搶白,在我看來,簡直是神來之筆,語不多,把李建輝的女兒們現狀,說個底掉。

1975年的早春二月,濃得化解不開的水還以冰的形態逞現,賈雲龍的心情格外不爽,一直靠邊的劉子凡,大有重掌權力的可能,以往召開小隊、大隊、公社連席會議,都不讓這些人參加,錢震祖會領著那幫急先鋒,個個口誅筆伐、唾沫星四濺,五分鐘不到,那嗆人的火藥味,就瀰漫開來,階級鬥爭問題真的是年年講、月月講、日日講,所以人人都能上綱上線扯幾句。

沈冬秋死了以後,王格揚是當仁不讓任了貧協主任,他嘴笨,說不出那麼多道道,貴為光棍,真的是一貧如洗,身上髒兮兮的,一般人不願意讓他出風頭。會議調調彷彿變了,除了繼續批林批孔以外,那幾類人不提了,卻提了一項新內容:實現四個現代。

會議上靠邊的一竿子人,居然坐在主席臺上,這究竟釋放怎樣一種訊號?是那個人重新回來了?他有那麼大力量?不管咋說:撬走葉志軍,堪稱神來之筆,這裡頭張金梁當然功不可抹,有時賈雲龍竟然勸賈一茜:要珍惜張金梁,這個人不容小覷,未來能走多遠,不好說,從目前中央的調調上來分析:很可能形勢又會大開大合突變,應當說:賈雲龍的知覺是敏銳的,這個草人,腦袋裡可不全都是草,他居然從廣播裡,聽到兒違的鄒慶雲的聲音,這在傳達一種訊號:有可能撥亂反正,丟下的有可能要拾起來。

三木公社的三級連席會議,開的時間很長,一直到跨過早飯時間,會議還在有條不紊進行,人事雖沒有變動,但能感到一股山雨欲來之氣,破舊的貧協主任不再受人待見,27歲的王格揚好像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有被人放冷的感覺,正在難受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錢震祖很溫和對他說,“王主任,往前邊坐嘛,你們的貧協工作要加強了,頭幾年因為批判工作太頻繁,忽略了你們組織建設,今後要不斷加強,這符合中央會議精神嘛!”今個兒怎麼啦?太陽從西邊出來?暖暖地也照著我了?他愣一下。

“你腰咋彎得像拱橋?沈冬秋真魂附你體啦?”賈雲龍瞪他。

“不是!不是!今個兒這三級會議咋這麼怪?他們握手言和啦?”

“沒你想得這麼簡單!這只不過是戰鬥前的序曲!他們之間矛盾不可調和,坐不到一張桌子上吃飯!”賈雲龍深知這個道理,一批人站起來,必然會有一批人在他們身後倒下去,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