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麼好?”
“你六歲時已經如影子遁入我心中,我那時想:假以時日,你必是一個厲害角色,隨著時間推移,我這種認識正逐漸清晰。”
“哈哈哈……偉大李瑞芹同志,我給你個喇叭,請你到處吹噓去,一個筋斗雲,我就翻天上了!什麼時候一不小心掉下來,是不是會粉身碎骨?一如‘四人幫’?”
“不會!你現在正青澀,是一棵小樹,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長成參天大樹!”
“姐嘞,咱能不能不做夢,萬一你看走眼了呢?我長成一棵佝僂樹呢?到時候你抱石打天去?”我勾下頭,揚臉向上看她,“這世上後悔的藥可還沒研發出來,到了那天,你怎麼辦?說不定我今生命運多舛。”
“我相信我的眼睛,如果是那樣我也認了!”
“賭輸了唄?你不認行嗎?我說我軸,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子人不進一家門呢?”
命運咋這樣稀罕人呢?我踹李精樹一腳,老天爺就賞我一個甜棗,夠勁道,“那……那你把你的寶冬藏好,不準示人,連我也不行,好飯不怕晚,我要下定決心學知識,學本領,準備著和未來搏擊,現在你的還很青澀,沒長好,別驚擾它,讓它靜靜躺在春夏秋冬裡,日長夜拙,我要完整的你,破皮撩肉可不行!”
“聽你的!”臉色像天景,羞紅了半邊天。
“你要是賭輸了怎麼辦?”
“讓鴟梟啄瞎我的雙眼!”
“回來了!回來了!”我伸長右手,像陀螺那樣轉動。
“什麼回來了?”她不解。
“是春!是春去春又回!”經歷過這麼多,我們終於在春天裡,在料峭裡和解。
“你倆小鬼頭咋又滾一堆去了?到處找你不著!”阿文老了,這才幾天工夫。
“找我做甚?”
“真是一對歡喜冤家,還不打不散嘞!吃酒席去不去?”
“去!好東西誰不愛?”我一蹦三跳。
“她是不是好東西?”
“秘密!不告訴你!”
“好!好好!你要不要也一起來?阿拉很喜歡你們!”她看著李瑞芹。
她窘得臉紅,“不啦!我還有事!”
“那好!子北,是你建彬爺復員啦,請你老爹吃飯,你老爹堅持要帶上你!”
“必須的!他不當兵啦?”
“算是!當年能走,多虧你家二老爹,所以……詩林、詩秀都在,你們可以一塊兒玩!”
石桂梅品相端莊,我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他,我們到的時候稍早,我老爹李精妙還沒有到,李建武卻在,我只好中規中矩叫一聲,“李老師你好!”
“子北呀,坐過來,這進入初中,是不是就不一樣了?”他依然很熱情,“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我工資雖不高,十塊八塊還有。”我一坐過去,他就還和以前一樣,撫摸著我的扁頭,“子北呀,你是我們李姓門上,我最看好的一個,你要爭氣呀,全國都在撥亂反正,右派帽子都摘了,你大姐是幸運的,今後推薦上大學不存在了,全要憑真本事考了!”
“子北沒問題吧,從小到大都是書蟲!你們吃糖,你建彬大爺帶來的!”石桂梅抓一把硬糖放在我們面前桌上,也如李建武摸了一下我頭,“這孩子是扁頭嘞,耳垂這麼大!吃吧!”
我還有些不好意思,老師在我面前。
“我們一起吧?”李建武拿兩塊,一塊給我,另一塊自己剝了。
“謝謝!”我接了糖。
“喲,大哥,你看看,剛上初中,就是不一樣,懂禮貌了!”石桂梅很吃驚的樣子,“林詩、林秀,快出來,你們子北哥哥來了!”
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