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示的照片上排列著各種不同顏色的彩線。
韓景初看了會兒照片,又看向了她的手腕。傅一白戴著的那一根是白色淺粉和深粉色相間的,組合得非常融洽,很漂亮。
他心懷不軌,試圖強行湊對,說道:「我想要黑綠的,就是黑色、墨綠、草綠相間的。」
「多要幾種顏色也可以哦。」傅一白說。
「不用,」韓景初說,「這樣就夠了。」
傅一白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呢。」
韓景初一愣。
「那花兒是你選的吧?」傅一白問。
「……你也覺得不好看?」韓景初忐忑。
「好看,」傅一白說,「我……我很高興的。」
她說話時微微低著頭,韓景初一時分辨不了她臉上若有似無的紅暈究竟是不是還未徹底褪去的紅疹。
「色彩豐富看著熱鬧嘛,」傅一白笑道,「熱鬧點好。」
韓景初點頭:「嗯。」
「而且……」傅一白轉過頭來,正要說些什麼,一愣,「你怎麼啦?」
「啊?」韓景初吸了一下鼻子,快速搖頭,「沒事啊!」
他說完摸了摸眼睛,還好,是乾的。
剛才他的心口一下湧起了許多情緒。他希望能讓傅一白感受到熱鬧,傅一白也說這花看著熱鬧,熱鬧很好。他們心有靈犀,值得高興。
可認為傅一白需要熱鬧是因為他猜傅一白很寂寞,猜對了,他又覺得難過。
更難過的是,對現在的他而言,已經做不了更多了。
「還說沒事呢,」傅一白撇著嘴看他,「我知道了,薯條俠沒吃到準備好的薯條,傷心了吧?」
韓景初被逗得笑了起來:「是有點可惜。你準備得那麼辛苦,被我的獼猴桃害了。」
「也還好啦,」傅一白說,「你們沒口福,過幾天我自己吃。」
若潘芸婕在,一定會懟一句「胖死你」。但韓景初覺得她太瘦,真能吃胖一點也挺好。
「嗯,」他點頭,「別浪費。」
「或者……凍起來也行,」傅一白說,「等你們下次來玩再做。」
韓景初眨了眨眼:「好啊!下次還能來對吧?」
兩人正聊著,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聲:「傅一白?」
他倆同時轉頭看去,一個約莫二十後半的女性走了過來,擔憂地問道:「怎麼,生病啦?」
「珍姐好久不見,」傅一白說,「放心我只是有點過敏,已經沒事了。」
被喚做珍姐的女性聞言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向了韓景初,再次開口時笑得一臉揶揄:「喲,交男朋友啦?很帥嘛!」
韓景初緊張極了,一聲不吭。傅一白卻立刻大聲解釋道:「不是的,只是同學!」
「哦,」珍姐笑容更盛,拖著長音點了點頭,「週末特地陪你來醫院掛水,這位同學還挺不錯嘛。」
韓景初傻笑:「呵呵。」
「過敏的時候我們正好一起,在那個……」傅一白乾巴巴地解釋,「學習。」
珍姐噗嗤一聲,擺手道:「好吧好吧。你沒事就好,注意身體。我不打擾啦,你回去替我跟阿婆打聲招呼,就說我有空去看她。」
傅一白張了張嘴,可還沒來得及等她說些什麼,對方便離開了。
韓景初猜想,所謂的「阿婆」,指的便是傅一白已經去世的外婆。
「……那是我們以前的老鄰居,」傅一白說,「就住在樂樂家隔壁。」
韓景初點頭:「哦!」
「不好意思啊,」傅一白沖他笑笑,「害你被誤會了。」
「沒關係的!」韓景初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