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雷雨天。”
楚海洋看看他:“四鳳。”
夏明若說:“萍。”
楚海洋問:“我們怎麼辦?”
夏明若捅捅大叔:“樸園,我們怎麼辦?”
大叔說:“還能咋辦,回去睡覺!”
眾人歡呼雀躍,一鬨而散。大鬍子踉蹌幾步,仆街。楚海洋和夏明若只能迴轉,架起師尊,曳地而走。
隊員們搭起四面透風簡易棚,點燃枯柴垛,架起大鍋燒洗澡水,一時間火光熊熊,群魔亂舞。大鬍子縮在陰暗處嗚嗚嗷嗷地哭,楚海洋安慰他:“沒事兒,壞了再粘嘛,咱們不就是幹這行的嘛!”
大鬍子說:“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就記在武警邊防部隊身上,此仇不報,我非——”
“要報您去報,和我沒關係。”夏明若說。
大鬍子說他:“破孩子!一點兒正義感都沒有!”
“行啦,明天再說,”楚海洋把鬍子扔進帳篷,推著夏明若狂跑,“洗澡去!”
兩人衝到臨時澡堂前問:“輪到誰了?”
大叔熱氣騰騰,心滿意足地歪在帳篷裡抽菸:“沒輪到誰,冰塊數量有限,所以基本靠搶。”
楚海洋聞言趕忙脫了大衣:“那就算赤了膊也要搶到啊!別信!一起上!”
夏明若歡叫,緊跑幾步一腳蹬飛了古力姆。
大叔抽菸,搖頭,與老黃閒聊:“嘖,他這到底是什麼妖怪變的?下午還差點兒凍死呢。”
老黃思索一番,喵喵數聲。
大叔說:“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
這裡與北京有近兩小時的時差,生活也應該晚兩小時開始。但取冰的隊員天不亮就冒著嚴寒與滿天星星出發了:昨晚得意忘形,冰塊告罄,為了生存只能再去一次湖邊。
夏明若也醒得很早,笑容滿面地走在最後一個,緊跟著豹子。豹子對他和老黃充滿戒心:“你想做什麼?”
夏明若說:“想去看看烽火臺。”
豹子問:“海洋呢?”
“還在睡,”夏明若說,“不帶他。”
豹子一驚,拔腿便跑,夏明若問:“幹嗎?”
豹子說:“我害怕!見不到海洋我心慌氣短,得讓嚮導大爺救救我!”
真正的嚮導大爺買買提·買哈提是土生土長的維吾爾族人,身體硬朗,年齡七十有二,白髮蒼蒼鬍子老長,但十分與國際接軌,能說維、漢、俄、法、英、德等多種語言,原因很簡單:他幾乎從十歲起就開始為各國探險隊和冒險家服務了。
老頭兒健談,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他親暱地大聲吆喝駱駝:“嘿——嘿嘿嘿——快一點兒,親兄弟!”
夏明若溜過去與他閒扯:“天亮之前我能從烽火臺回來嗎?”
老頭兒說:“不能,會迷路,除非我帶你去。”
夏明若說:“那您帶我去唄。”
“那可不行,”老頭兒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如果知道冰塊用完了,你們的大鬍子會發怒的。”
夏明若滿臉失望。
“噢,”老頭兒很不忍心,想了想突然湊到夏明若耳邊,神神秘秘說,“我給你看另一樣東西,天亮前你保證能回來。”
“嗯?”夏明若來勁了。
“走進去,第一條溝,”老頭兒指著赤奢冰湖對面雅丹高崖說,“就在那兒。”
那兒的確很有看頭,比古烽火臺還有看頭多了,那兒是個垮塌了一半的古墓。這就是考古者夢寐以求的狗屎運,當年斯文·海定在樓蘭時,白撿了一個被風吹開的,夏明若果然不輸於他。
感謝買買提大爺,上次鑿冰時他發現了這個地方。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