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華冷笑著,依舊懶得正眼瞧他,“嫁人怎麼了,嫁人照樣能讓你好看,怎麼來長安數月,功不成名不就,大少爺脾氣倒長了不少。”對大姐的話王卿圖還是一副不惱不怒不喜不悲的模樣,倒讓王灼華心中總算還有一絲安慰,只是眉毛依舊挑著。
一旁旁觀的六美女中氣質最寧靜淡泊的李離婁似乎不忍心他不好下臺,柔聲道:“算了,灼華,科舉不僅要看文采更需要運氣,卿圖還年輕,來日再來考也不無不可。”
“管他去死。”
王灼華雙手抱胸,她今天難得的穿一身粉紅的旗袍,腳上蹬著大唐已經流行開來的高跟鞋,曲線勾勒,旗袍緊繃著完美的身段,兩支圓潤的大長腿交錯間絕殺成熟不成熟半生不熟的男孩男人,資本雄厚。
“誰要你管,多管閒事,早點嫁出去了事。”王卿圖暗地裡嘀咕一聲,撇過臉不去看姐姐的那張臭臉。
“王家哥哥,聽說鄭家哥哥中了進士,你準備甚麼時候中進士啊?”盧婉兮哼哼的笑道,滿臉促狹。
王卿圖冷下臉來,“盧婉兮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愛,噁心不噁心,你是甚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你恐怕現在心裡正在罵我廢物吧,不要把我跟鄭令之比,他是他,我是我,況且這次科舉根本就背後有人作弊,很多高中之人都是寒門子弟,其中一大半都是天下黨的黨員。”說道最後,王卿圖早已是忿忿不平了,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眼中都氣的能冒出火來。
盧婉兮委屈的搖了搖王灼華的手臂,也不說話,泫然若泣的,小丫頭對於這個在七宗五姓中有名的乖戾王卿圖早就看不慣了。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王灼華雙手“啪”的拍案而起,豎眉冷叱道:“王卿圖你今年多大了,成王敗寇的道理第一天聽說嗎,敗了不找失敗的理由,埋怨只會顯得你自己淺薄,婉兮問你一句怎麼了,竟惱羞成怒,是心中自認比不上鄭令之嗎?”
王卿圖咬咬牙,臉色很不好,這幾位都是自家大姐從小的閨蜜,未來更是在宮中互為依靠,因此心中雖不快,卻沒有反駁。
女人就是如此,潛意識裡哪怕是姐妹都在時刻炫耀著,如今自己的弟弟比不上鄭素弱的弟弟鄭令之,這讓王灼華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大小姐風度早扔到爪哇國了。
“大姐,我其實不適合科舉,起碼,不適合如今的科舉。再者,我們七宗子弟以前入仕也不是靠科舉啊,不照樣榮耀子弟。”王卿圖閉上眼,一副認命的樣子,想罵就罵吧。
他從小就討厭四書五經,之乎者也往往不知所云,小時候驕傲的王卿圖是個略顯害羞的孩子,喜歡一個人抱著《山海經》《三國志》《世說新語》跑到小樹林裡一待就是一個下午,孤僻的沉寂在自己的小天地裡,可是世家的孩子哪有過的那麼容易,在一次次罵聲和徹夜在祠堂中跪祖宗後,王卿圖強迫自己走出自己的世界,人前也是一副無理鬧三分的模樣,永遠不讓別人去有機會探知自己心裡的煩躁和厭惡,他討厭一切應酬,想歸於平淡,但有時又懷念被眾人包圍阿諛奉承,正處在二十歲青春末梢的王卿影象個站在十字口不認識回家路的孩子。低著頭的王卿圖輕聲道:“我知道這樣讓大姐你很傷心,但我實在不想去科舉,我討厭科舉。”
“是很傷心,傷心大姐從小花在你身上的心血都餵狗了!”王灼華憤然坐了下來,恨不得將手中那杯茶倒在自己弟弟的臉上,好澆醒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大姐對我好我是知道的,大姐只是在人前裝的那麼蠻橫,就是不讓別人看見自己恨鐵不成鋼背後失落的樣子。”王卿圖木然的說道,沒有感動的樣子,只是深深掩埋進心底,男人的感情歷來是如此隱晦的,尤其是對於自己在乎的親人。
“那你為甚麼就不能再努力一把,說不得就會考中進士呢!到時候你以進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