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最繁華的酒肆包廂中,像是一隻失去了活躍生命力的小強,枕在蕭淑然圓潤的長腿上,呼吸著若有若無的幽香,腦袋一片空空的睡著午覺,昨天夜裡縱慾過度的後遺症到現在才顯現出來。
午後的承天門大街終於散去了清晨的人聲鼎沸,代之而來的卻是可怕的蒸悶,大街上原本清涼的青石板有著炙人腳心的灼熱,怕是“石板燒”也不無不可了。
但是再有不到一個時辰,長安曲江岸邊的大唐芙蓉園就將舉行今夏第一輪採選,這次採選好以往不同,只有經過第一輪才藝比拼合格後,才能進入大明宮進行第二輪,而且第一輪是可以給普通人欣賞的,到時想必又是個人山人海,笑語連天。
蕭淑然低頭痴痴的看著誰在自己大腿下的李治,目露痴迷,蕭淑然和李治青梅竹馬,但小小年紀的兩人能夠結合在一起卻也歷經了一番心酸考驗,蕭淑然昔年出家道號“恨奴”,真真假假的恨,一分是真的很恨李治,三分卻是恨自己。
那是四年前盛夏的一個下午,大唐曲江兩岸柳樹成蔭,碧樹繁花,遊人往來期間,悠然自得,其樂融融,江上也是遊船如織,蔚藍的長空,浮著幾縷白雲,紅日西斜,但陽光依然像瀑布一樣火辣辣地傾瀉大地,太陽透過岸邊成排的萬條垂絲和密密層層的柳葉,把陽光的圓影照射在地上,盛夏的南風颳來了長安城外田野中麥子的香氣和蒿草的清氣,柳樹像熄了火還在冒煙的火把,蕭淑然卻不管不顧地站立在柳樹下。
十二歲的蕭淑然身量高挑,青春靚麗,當真是人淡如菊,周圍過往計程車子游人何曾見過這般雅緻清麗的姑娘,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一張秀麗絕俗的臉笑靨如花,但卻奇奇怪怪的穿了一身黑色的合身道袍,懷裡抱著大紅的玫瑰,兩相對比,卻越發忖的肌膚如雪了,蕭大小姐視而不見那些故意在自己面前往來如織的牲口,滿臉汗水,向曲江兩岸左顧右盼著,臉上寫滿了冀盼和甜蜜。
一個做風流才子打扮的牲口手中拿著摺扇,一步三搖的走近蕭淑然溫和地問道:“小姐,等人?”
蕭淑然嫣然一笑,點點頭道:“是啊。”
那風流才子趕緊關切地勸道:“這樣熱的天,不如找個涼爽的地方去吧,別中暑了。”
蕭淑然滿臉天真的對著這位明顯不過弱冠之齡的才子搖搖頭說:“謝謝大伯,他馬上就會來的。”被當作“中年大叔”的才子滿臉鬱悶,不遠處他的狐朋狗友們更是沒心沒肺的起鬨著吹口哨,那才子不甘心的問:“等心上人?”蕭淑然點點頭,燦爛地笑著。
才子情緒更低落了十分不理解地說:“小姐,你看你,多傻啊,如此相貌羨煞無數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應該是別人等你才對啊。嘖嘖嘖,你還送給他花?嘖嘖嘖,小姐,你錯了,應該是男子送花給小姐才是。”
蕭淑然樂了,對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才子眨眨眼,電的才子神魂顛倒眼冒金星,蕭淑然古靈精怪的笑著說:“嘻嘻,大伯,您那是過去的老黃曆,現在只要真的相互愛慕,女孩子如何也可把男孩子倒追,否則漂亮的夫婿都是別人的了。”
才子也不是個笨蛋,這個小道姑口口聲聲喚自己大伯,明顯是不待見自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嘿嘿,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有如此福氣,我怎麼就沒這個好運呢,搞不懂真搞不懂啊,還有,不要叫我大伯,大不了幾歲的,喊叔叔。”逗了蕭淑然一句,說完那才子就走了,垂頭喪氣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繼續相互打擊相互吹捧了,倒也不失磊落大度。
蕭淑然抬抬頭看看天色,怕是已到日央之時了,蕭淑然再一次四處張望,曲江上船隻畫舫依然是往來如梭,岸上也依舊是牲口閨女妹子如織,心裡暗自焦急:“稚奴哥哥怎麼還不來?是不是那個武媚娘拖著不讓來啊?”蕭淑然跺跺腳,只能繼續等著。直到日頭偏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