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右邊開始插的,插下去再拔出來,向右挪動半個身子寬度的距離後再次的插下去。望著左右正在靠近的矛和劍,我的汗控制不住的在留著,時間實在急迫,我根本來不及多想,將身子想右移動。那把劍又插進了床板,然後就在它抽回去的那一瞬間,我身子加速向右移動,正在這時下邊的矛已經到了左手邊上,我一下子把左右手全都收回來了。沒有了支撐點,我身子開始下墜,但我立即又把左手放下了,這才穩住身形。
就在我為躲過了長矛而舒了一口氣時,那把劍又透過床板插了進來,竟是貼著我的臉下來的,臉上的毛孔已經可以感受到劍上濃郁的血腥味。這些都是我的同事們的鮮血,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哭出來,我又一次開始詛咒起自己的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殺而無能為力。說起來,我剛才的猛衝,按以前插劍的規律,應該已經躲過了剛才那一劍。我又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兩劍之間的距離已經變了,而且會向左前進一會兒,還會向右倒退一會兒,但現在我已經脫離危險區域了。
好險啊,差點兒就被發現了,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而那個夏子矜,不是一般的陰險,弄不好就會被他發現。此時,夏子矜口中的虎叔開始用長矛進行第三次掃蕩,這次是直接貼著床板進行的,為了躲避,我索性直接把身子貼到了地上。
“二少爺,沒有!”一個聲音響起了,正是我在文新山上碰到的虎爺的聲音。
“好了,再麻煩虎叔幫我把另一張床的床底也搜搜。”
聽了這句話,我才安下心來,但就在我警惕還來得及沒放下的那一刻,夏子矜又在我所藏身的那張床上狠狠地插了一劍,劍的落點正是我藏身的上方。本來這劍會刺到我的,但我剛好把身子貼在了地上,身體和床板間有了很大的緩衝空間。那劍刺破床板時我已經感覺到了它的位置,在接下來的一小會兒時間內硬硬生生的把身子挪開了一些,恰好避開了這一劍。夏子矜接著又刺了幾劍,但離我的位置都很遠了。然後,他們對另外一張床展開了類似的搜尋,但我卻再也無法把精神鬆懈下來,誰知道夏子矜又會突然做些什麼呢。
“還是沒有什麼,二少爺,你多心了!人已經被我們全除掉了。”又是那個猴叔的聲音。
“這沒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師傅最欣賞我的地方就是我這種一絲不苟的精神。我覺得剛才那些事是很有必要的。好吧,我們走吧,老四他們恐怕都等不及了!”夏子矜的聲音還是那麼溫和,但卻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倒寧願他說話像謝無疾那樣硬冷呢。
如果他們肯低頭往床下看一下的話,我就死定了,但他們或許是害怕暗器之類的襲擊吧,卻沒有那樣做,而是選擇了這麼一個麻煩的方法。
或許這就是命吧!
夏子矜他們幾個人終於從這個屋子裡走了出去,但我卻泛不起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感。就在剛才,夏子矜一夥把我的同事們全都殺死了,極度恐懼的我選擇了藏在床底下保命,而沒有和自己的同伴去一起戰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殺,自己內心的愧疚開始叩問自己的良知。
如果一遇到危險就選擇一個人藏起來,這還算是一個男人嗎?你怎麼能夠承擔以後的責任?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即使自己挺身而出和戰友們一起戰鬥,仍逃不出被全滅的結果。自己又是何苦枉自送掉性命呢?
懦夫,只是在為自己的膽怯尋找藉口罷了,你難道忘了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了嗎?躲在床底下固然可以保住一條命,但還是要面對明天的,怎麼向禁衛軍的其他同事交待?說自己害怕藏起來了嗎?難道以後為人夫、人父的時候,遇到困難也會這樣嗎?
我保住了自己的命,不做無謂的犧牲,我可以以後為戰友們報仇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