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紅腫,上面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跡,彷彿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頓時,滔天的怒焰轉眼消失無蹤,轉而升起的是一縷心痛和不捨。
“貞兒……”他呢喃著,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卻忽地翻身坐起,下了床,大步離開。
然而倏地又停了下來,他並沒有回頭,只怕一眼就會令他強裝的堅強和冷硬崩潰,他用力壓制住心頭的痛楚,冷聲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貴妃……你當定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婉貞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漸漸的,眼中的恨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茫然和無措。
她就這樣愣愣地坐在床上,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呆呆地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喜煙輕手輕腳走進來,才發現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上,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衣,被子也沒蓋,臉色發白、眼神呆滯。
驚呼了一聲,她急忙跑上前來,叫道:“福晉,您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清脆的聲音總算拉回了婉貞的神智,她迷迷糊糊看了喜煙一眼,眼中卻沒有焦距,只是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然而就是這輕輕的搖頭,也讓她看上去似乎搖搖欲墜,整個人向著床上倒去。
喜煙又是一聲驚呼,急忙撲上前來,卻只能堪堪接住她虛弱的身軀,不至於重重倒在床上。驀地一聲悶哼,她的手肘被狠狠壓在婉貞身下,撞擊著床板,頓時一陣生疼。
但她卻沒有心思去理會自己的傷勢,另一隻手隨即撫上了婉貞的額頭,立刻大驚失色。
“福晉……為什麼這麼燙?來人啊快來人啊”她驚慌地大叫起來,只因發現婉貞赫然已經失去了意識,緊緊閉上了雙眼。
永壽宮裡立刻一陣人仰馬翻。
而就在此時,身處養心殿的光緒,卻也是一身的疲憊、一心的煩躁。
婉貞睜著眼到天亮,他又何嘗好過?原本為了批閱奏章也曾有過徹夜不眠,但分明昨晚什麼都沒做,只是出神地坐著等天明,卻比往日連續看上兩天兩夜的奏摺更加疲累,只因那是心……累了
站在養心殿外,陪著皇帝一夜不眠的,除了鍾德全不做第二人想。他抬頭看了看矇矇亮的天色,又看了看一臉蒼白和疲憊的皇帝,心中憂慮著不知昨晚上皇帝與福晉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原本在福晉處就能得到心安的皇帝竟然會帶著怒氣出來,心煩意亂了一整晚。
福晉一向是皇帝的避風港、安棲處,若是他們之間發生了紛爭……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不禁更是糾結,剛要邁進殿去勸說皇帝,卻突然發現永壽宮的方向傳來一陣嘈雜。
吃了一驚,他看了看猶在沉思的皇帝,躡手躡腳走開了幾步,低聲吩咐一個小太監快腳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便又暫回到殿外候著。
不一會兒,小太監跑了回來,臉上卻忍不住驚駭,勉強控制著顫抖的聲調,打著哆嗦說道:“鍾公公,大事不好了福晉暈倒了”
鍾德全心中一震,忍不住看了殿內的皇帝一眼,若有所悟。
揮揮手屏退了小太監,他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皇帝對福晉的感情至真至深,不管如何爭拗,這一點總是不會變的。迅速權衡了一下,他趕緊邁步走了進去,倉皇說道:“皇上,不好了,方才小何子來報,說福晉在永壽宮暈倒了”
光緒一聽,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第二卷 宮閨驚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召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召
婉貞暈倒了?怎麼回事?
記得昨夜離開的時候,雖然她的臉色不好、氣怒在胸,可身體並無大礙啊怎麼不過一夜的功夫,就突然暈倒了?
雙腳習慣性地快步繞過了桌子,就要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