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司徒雪聽了他的話,有些詫異,走過司空幸身邊時,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手裡的木槿,搖了搖頭,說:“我採這木槿,並非為自己,是為二公子。”
司空幸剛要舉步走,聽了這話,面色僵住。
司徒雪說:“這幾天,二公子總時不時來鋪子門口看這木槿,想來是喜歡這花。我方才見今日的木槿開得好,便採些與他送去。”
司空幸又怔了一下。風過巷弄,木槿花枝搖曳,他的眸色黯淡下來。沉默片刻,司空對司徒雪點了下頭,與她擦肩而過,往鋪子的方向走去。
司徒雪覺察出司空的異樣。今日一大早,她本來在鋪裡頭幫忙。雲尾巴狼出門轉悠時,讓她摘些木槿花,給景楓送去。司徒雪被雲沉雅一提醒,這才想起二公子似乎對木槿情有獨鍾。她剛採了木槿,便在巷弄裡碰見司空幸,誰知……
司徒雪思及此,心中一頓。她回頭往巷子望去,空蕩窄弄,日頭拉下長長的斜影。司徒雪猶疑了一下,又折返回去。不知怎地,總想再跟司空解釋解釋。
剛到街口,有一小廝裝扮的人將司空幸攔住,哈腰點頭道:“司空公子,借一步說話。”
臨江街頭一株綠楊下,小廝左右看了看,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交給司空幸。
那匕首外觀樸實,唯獨刀柄處,有七星映月的圖案。司空幸見了匕首,猛地一驚,他抬頭怔然看著小廝,問:“你是何人?!”
小廝不答,躬著腰,雙手攏在袖子裡,湊近說了句:“半個時辰後,西槐街六十二戶。”
說罷這話,他再左右一瞧,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
司空幸手持匕首,怔仲地立在原地。片刻,他眉頭一皺,腳尖頓地,騰身而起,倏然消失在這清晨尚且寂靜的長街。
風吹綠楊,葉葉聲聲。不遠的牆頭背後,繞出一人。司徒雪安靜地站著,望著前方楊樹,眸色明滅不定。片刻,她默然吁了口氣,剛回轉身,卻被眼前人嚇了一跳。
“大、大公子?”
調侃的笑意從雲尾巴狼的嘴角蔓延開,可他的眼神卻十分冰冷。
他沒猜出我當年的戲法,大哥說你沒猜出來,我說你猜出來了。哈哈,我果然猜對了!”
司空幸愣了一下,轉過頭去,問道:“大哥?他還好嗎?”
“不好。”司空宇眸色一沉,他偏過頭,瞟了司空幸一眼,又無所謂地拍拍腿背,“幾年前,我們為六王爺辦事兒,遇到突襲,大哥他為了保護我,中了兩箭,腿廢了。”
司空幸心中一緊,怔然看著司空宇。
司空宇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子兒,在手中掂了掂,朝前拋去。石子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從木門的門環隔空穿過。司空宇見狀,不由欣然一笑。
“不過那以後,六王爺便賜了我與大哥一處宅子,宅子大小,跟這座廢院子挺像的。大哥閒來無事,在宅前種了三株綠楊樹。他說……”司空宇一頓,轉頭看著司空幸,“等以後,二哥你也回來了,我們三兄弟便住在一起,做點小營生。”
司空幸聞言,也溫聲笑道:“大哥是個可以閒下來的性子,你卻不是,你能放下六王爺貼身護衛的身份,去過尋常日子?”
司空宇滯了一下。片刻,他將酒罈子“鏘”得往地上一放,面對司空幸而坐,認真點了下頭:“二哥,我能。”停了下,他臉上微紅,又說,“我瞧上了一姑娘,那姑娘不喜歡我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我答應她,日後不做護衛了,只隨大哥做些小營生,跟她提親去。”
司空幸愣住,片刻,他抬起拳頭,在司空宇肩膀上錘了一下。
兩兄弟同時一頓,相視大笑。
司空宇笑了一會兒,又將笑意斂住,說:“二哥,你也回來吧,隨我們一起。六王爺答